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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 一师双徒隐隐而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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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此地再见聂云笙,沈姜心中又惊又喜。

聂家满门忠烈皆死于当今天子的刀斧之下,唯有她,在事态萌芽之初,被母亲悄悄送出了皇城,以“宛音”的身份藏于司乐坊中。

这些年,她名声大噪,他几次来江宁看望她,从不敢与她表现得太过熟络,怕因此害了她。从翠烟口中得知她被明逢礼凌虐而死,他本不信,可三人成虎,他又不得不接受那一事实。

今日再见,她又以“坊主”的身份回到了司乐坊,他已想通了其中的缘由。

“他安排你回来的?”为了确定心中的答案,沈姜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聂云笙点头:“我入天音阁,本是想伺机进宫寻机会对那昏君下手,可明逢礼却说我不适合做他的‘眼睛’。为了逼他送我进宫,我曾威胁过他,他便对我起了杀心。若不是阿梓将我掉了包,我也便被明逢礼那个畜生折磨而死了。世人当宛音死了,死了正好,我也不必再顶着天音阁头牌的身份活着了。”

她突然扯住沈姜的衣袖,跪地恳求道:“太子殿下,求求你救救他!白玄尘一心想置他于死地,阿梓的日子定不好过!”

沈姜扶起她,道:“不必如此唤我。你既然还活着,论辈分,我得尊称你为‘婶婶’。”

聂云笙苦笑道:“八字还没一撇呢!当初有父母之命在身我也没来得及嫁给他,如今,他救我也不过是一份责任罢了。”

苏聪忍不住出言:“王爷是打算等天下安定了,再迎娶你。当今情势不稳,王爷随时有性命之忧,若娶了你,会连累你,说不准你就成了寡妇了!”

苏聪这番憨直之言令众人哭笑不得,王凌燕更是扶额叹息,只叹苏聪为人太过实诚了。

聂云笙又气又恼地瞪了他一眼:“外界皆传他有断袖之癖呢!你……他与你最亲近,人家都说你们……”

苏聪被她一番话闹得满脸通红,辩解道:“你别误会……你是聂将军的女儿,若被人识破了身份告到皇上那儿……王爷处处疏远你,也是为了保护你。王爷只要来这儿,都要单独与你说说话儿呢!”

聂云笙羞红着脸没再接他的话茬,而是转向沈姜,道:“太子……”察觉到沈姜的眉头慢慢蹙起,她连忙改了口:“玄坪……那个,阿梓先前算计了你,我希望你看在我的面子上,别与他计较,他也是为了你,为了天下苍生……你是先帝册封的东宫太子,白玄尘名不正言不顺,令百姓身处水深火热之中,这样的君王,不是百姓的君王……我求你,为了当年蒙冤而死的皇后娘娘和忠烈文武,你回来吧!”

沈姜看了一眼安然而坐的王凌燕,又看着聂云笙:“我答应燕子来此见你,便是为此事而来,不过……一切还是等救出王爷再说,有些事,我得与他好好谈谈。”

聂云笙笑道:“就依你。”

她正要出门,王凌燕起身叫住了她:“明逢礼自谷园回来后来此要人,聂坊主不必再挡着了。”

聂云笙郑重地点头,似是想起了什么,又道:“舞娘子来之前,有位姑娘也来此问过玄坪,好像挺急的样子。”

王凌燕敛眉,有气无力地嘲笑道:“江湖之中,沈郎最不缺的便是红颜知己,你说的那位姑娘若总是追着沈姜不放,后面也会有许多麻烦。”

聂云笙是深陷儿女之情里的女子,对于王凌燕这半讽刺半揶揄的话语,倒是能从中嗅到一股浓浓的酸味。

屋内的气氛已然凝固,聂云笙将没有眼力见的苏聪叫出屋子,苏聪却十分不解地问:“聂姑娘找我有事?”

聂云笙哭笑不得:“王爷将你这个呆头呆脑的人留在身边多年,居然没被你气死?”

苏聪道:“姑娘这话怎么说?”

聂云笙无力与他细说,只叮嘱一句:“别出这座小院,也别进屋打扰屋里的人。”

苏聪虽不是很明白她的用意,却也只能老老实实地照办。

屋内,王凌燕喝过一口茶,回头见沈姜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心慌意乱地问道:“看什么?”

沈姜向前一步,王凌燕如临大敌,连连后退,沈姜再进,她再退。反复进退之间,王凌燕已然无路可退,身体靠在墙壁上,抬头怒视着沈姜:“你究竟要做什么?”

沈姜笑道:“该是我问你才是……躲我做什么?”

王凌燕心虚,偏过脑袋支吾着:“没有……哪有躲着你?”

沈姜的气息时时环绕在她身边,让她莫名有些紧张。

这几日,发生在他身上的变化,令她应接不暇。

昨夜,他突然恢复了一贯的心智,却似乎更爱对她动手动脚了。明明重伤未愈,却一心想着如何折腾她。他解她衣扣,褪她衣裙,虽是守住了底线,但却几乎将她看透摸遍。而她,更是在意乱情迷之时,被他趁火打劫地哄着答应了嫁给他。

只要想到祁兴为她与他生死未卜,而她在知晓祁兴一片真情的情形下,依旧与沈姜享受重逢后的喜悦,她心里总觉得愧疚。

眼角的泪水被温热的唇吻住,王凌燕的身体一个哆嗦,弱弱地唤了一声:“沈姜……”

沈姜捧着她的脸,两手拇指擦拭着她眼角、脸颊的泪水,低声安慰道:“等明逢礼回来,玄垠是生是死总会有个准话。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

王凌燕将头轻轻埋进沈姜怀里,倦倦地说着:“沈姜,我这一生欠了太多人。老爷子的养育之恩,祁兴的舍命之情,还有小和裳……我从她手里抢走了原本属于她的丈夫,这份罪,我要怎么去赎?”

沈姜眉心骤然拧紧,抓着她的双肩,将她死死地抵在墙上,头抵着她的额头,哑声道:“最后一次,再让我听你提起此事,决不轻饶!”

王凌燕抬头正要分辩,沈姜已是低头堵住了她的嘴,死死咬着不放松。

王凌燕心里有气,不甘示弱地也要咬他,却又不敢太用力。

沈姜闷哼一声,伸手扶正她的脑袋,低低地道:“燕子,得尽早让我们体内的血蝎子出来才行,它像是一味催/情/药,我总是……情难自禁,我不想……不想受它操纵,逼着你与我做成夫妻。”

王凌燕深有同感,喘着气,道:“你说那老头拿我做药引子救你是哄人的话,那他真正的目的是什么?”

沈姜道:“不知道。不过,对你我,他没有恶意。”

“你如此信任他?他可是毒圣尹川的师傅!”

“他还是老夫人的师傅呢!”

“老夫人?”王凌燕震惊不已,“这么说来,老爷子与尹川有来往?为何江湖之中无人知晓此事?你又是如何知晓的?”

沈姜并不打算瞒着她。

替她系好无意间被他扯松的腰带,他牵着她坐回到圈椅上,随手便搂过她的纤纤细腰,将她抱在他腿上坐下了。

王凌燕从未被人这样抱过,十分不自在地挣了挣。他圈紧她的腰身,低声乞求道:“血蝎子在体内作祟,这两日发作得厉害,多担待担待。”

王凌燕妥协似的叹道:“你傻了一阵子,倒学会姑娘的软语求人了。”

沈姜笑着亲她颈侧:“怎么?不爱听?”

王凌燕缩着脖子,猛地挣开他的双臂,跳起身走到另一侧坐下,义正言辞地道:“言归正传,回答我的问题。”

沈姜正了正神色,侧过身子替彼此满上了一杯茶,悄声问:“我有没有与你说过,‘沈姜’这个名字先是承了沈老头的姓,再缀了我母亲的姓?”

王凌燕手指摩挲着杯盏,点头:“年少时,你说过一回——这个名字怎么了?”

沈姜目光深深地盯着她的眼,沉声道:“你口中的老头,母亲与他一个姓氏。”

王凌燕震惊得无以复加,一双眼死死地盯着沈姜:“他是你……”

“外祖父。”沈姜接了她的话,眼中露出追忆之色,“他曾是先帝身边的得力干将,两军交战,有他在,必定会刀不血刃地获胜。然而,帝王心最难测最多疑,先帝忌惮他,便放他出了宫,无人知晓他的踪迹。”

“放他出宫是假,秘密囚禁他才是真。”王凌燕似豁然开朗了般,急急地道,“忠义侯是先帝的人,那老头……你外祖父一直被忠义侯囚禁在了侯府?”

沈姜赞赏地笑道:“燕子,你有时候总是太过聪慧了!”

喝过一口茶,他又道:“如你所说,外祖父是被先帝秘密囚禁了,但是,宫里人都当他游历江湖去了,母亲也一直被蒙在鼓里。那两年里,先帝宠爱的几名妃子相继中毒身亡,证据却一一指向了母亲,母亲向来厌恶后宫里的这些戏码,对于诬陷她的言论,不说一句辩解的话。母亲失宠失势,有人明哲保身不再与母亲来往,有人落井下石欲置母亲于死地,可姜家在朝数年,根深蒂固,即便是先帝也不敢轻易动母亲,也只能将母亲打入冷宫,不许任何人探望……”

“你也不能探望?”

沈姜点头:“那一年里,我未见过母亲一面,再见时,也是十二年前在后宫里的那场大火里。那一年宫里一直盛传着‘妖邪作祟’的话,他们说母亲便是被妖邪附体,先是害了许多人的性命,又将自己活活烧死了——我一直想不明白当年宫中到底发生了何事,见到外祖父,我意识到当年的事并未结束,那背后之人心思缜密,步步为营,让人防不胜防。”

王凌燕问:“你说的背后之人,便是灭了老爷子创立的金钩门的人?”

“我只是感觉有人在背后操纵着一切,从十二年前开始……不,确切地说,应该更早的时候,他就计划着如何搅乱皇城,搅乱这个天下。”

王凌燕却不解:“谁会与天下人为敌?”

沈姜使劲摁着眉心,静默了许久,才道:“八年前,尹川被灭,一直不见踪影的老夫人却忽然回了金钩门,没多久便病逝了。关于尹川与老夫人这对师兄妹,这是金钩门的隐秘,随着十二年前的那场大火烧得干干净净。”

“尹川与老夫人先后拜外祖父为师,尹川早年跟随外祖父在朝廷太医院供职,并非江湖中人,因心中爱慕已久的师妹突然嫁了沈老头这个江湖中人,他便辞了官。初入江湖,尹川一心以为江湖之道便是杀人之道,因此,他凭借一身毒术害了许多人的性命。在他眼里,江湖,没有正邪,只有生死。世人忌惮这样不讲江湖道义的异类,于是集结江湖各路人马灭了尹川满门……

“我若猜得没错的话,老夫人离开金钩门的那几年,该是与尹川生活在谷园。老夫人心善,为替尹川赎罪,才有了谷园这一处救死扶伤之处。尹川杀人无数,却也救过不少人,只是世人不知谷园里的神医有两人。尹川身亡,她生无可恋,只是不想谷园无主,才回到金钩门将谷园托付给了得她真传的女儿手里。”

王凌燕托腮攒眉:“你的意思是……老夫人与尹川是真心相爱的师兄妹?”

沈姜神色凝重地点头:“我猜是的。”

王凌燕翻了翻白眼:“你猜是的?依我看,你的猜测都是凭空捏造,老夫人在尹川身亡之后病逝只是巧合,老夫人在谷园归隐多年,只是厌倦了江湖上的打打杀杀。老夫人与老爷子才是真心相爱的一对夫妻!”

沈姜探过身子,眯着眼瞅着王凌燕躲闪的目光,正色道:“燕子,你在逃避事实。沈砚应该告诉你了,金钩门其实是直接听命于先帝的,若是沈老头看上了老夫人,从而让先帝从中促成呢?”

王凌燕争辩道:“老夫人若不愿意,老爷子还会逼他不成?”

沈姜点头:“沈老头在世时,总爱逼着我做不喜欢做的事,也许,老夫人就是被逼就范的。若逼婚不成,他再让先帝出面,老夫人在当时不过是一名小医女,圣命不可违,她还能做什么选择?”

王凌燕终于听不下去了,愤怒而起:“别再说了!老爷子好歹是你义父,你将他想得如此阴险,良心上过得去么?”

沈姜笑道:“人心有多面,有时善,有时恶,你眼中的善,也许在别人眼中就是恶。”他起身,拉过王凌燕的手,手心手背地翻看着,故意用轻松的语气说着:“手心白,手背黑,黑即是白,白即是黑。你觉着……我是好是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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