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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还是个排列组合。
许青几人没吭声，伸长脖子等着王玲说话，像嗷嗷待哺的雏鸟。
王玲呢，促狭地笑了笑，把手摊开，放在她们面前，上面什么也没有。
“没东西呀，王姐。”李梅梅性子直，下意识就脱口而出。
张晓琪附和点头，眸子乌沉沉的。
王玲没有说话，许青反应过来，觉得这当铺还真是什么生意都敢做。
其他两人也不傻，很快明白了意思。
李梅梅吸了口气，语气不可置信:“这手还能当呀？”
王玲捋一捋发，笑容亲切:“能呀，咱们这儿除了活人不典当，什么都行，不然怎么能开在这儿呢。”
李梅梅还在啧啧称奇，许青看向王玲，好奇举手问：“店里就三位掌眼，没有特殊隐物吗？”
“有的。”王玲微微偏头，向她颔首，“不过一般咱们分辨不出来，都是戴丽那报给掌柜，送到上面去瞧的，就没有这个分区。我们只要分个显隐就行。”
认过几个区，王玲又带人在当铺里走了一圈。
她们刚刚站的地方是大厅，有一张木打的柜台。往里走，是一条长廊，左右各分了三个房间，门牌上标了abc。
每个房间都是大间带一个小间，小间是等候区，有沙发，还摆了花，茶点之类。大间里就是掌眼，有一个很高的柜台，用玻璃隔开客人，只留了一个窗口。
走廊最里头是员工室，每个人都有一个柜子，可以在那里休息，换衣服。
楼上也有房间，那是金蟾的办公室。
她们要做的就是站在大厅的柜台处，客人来时，给人指明分区，再给对应的号码牌。
王玲分了工作服，和她身上旗袍一样。培训结束后，她拉了个群，名字是招财进宝。
许青在公交车上时，手机叮一声，收到了群里的消息。
王玲：很高兴和大家共事
王玲：这有个游戏，可以训练一下怎么分区
王玲：「小程序」
李梅梅：我也很高兴和王姐您还有大家共事，一定好好练
王晓琪：好的
许青顿了顿，也回了个好的。她点开小程序，是个分类小游戏，三个筐，需要正确把东西放进去。
正式上班还有两天，许青不着急这个，她把手机收起来，连点两下右手腕。
虚拟光屏随之跃出，和车窗外城市的图景重叠在一起。
“您好，有什么可以帮助您的？”加百列礼貌询问。
“慈恩宗。”许青言简意赅。
光屏跳出搜索结果，附带着几张图片，加百列声音不急不缓地陈述。
“慈恩宗，脱胎于佛教，同时融合了其他思想，崇尚以阴养神，万事为乐，是黑穹中唯一的宗教，信徒已超过五千万。政府认可它的地位，并在一部分居住楼建设了地下楼层，提供给信徒和有特殊需求的居民。”
光屏上是一座佛像，和许青在当铺里看到的一样。往后翻，有信徒的照片，什么模样都有。他们穿浅蓝色的僧袍，微笑着。
不知道是不是许青的错觉，她总觉得这些信徒笑得很僵硬，脸色泛青。
她还在翻着资料，公交车驶上了高架，窗外视野一下开阔，不远处，一座大厦吸引了她的注意。
以灰蒙的天空为背景，大厦正在形变，从上而下，外壳逐渐撑开，向内回收，结构改变，有什么在暴露升起。
车还在行驶，角度不断变化，有大楼遮挡过视线。许青目不转睛盯着，发现升起的居然是个巨大的人形，占据了城市的最高点。
那是个女人的形象，穿着西装，外壳颜色黯淡，部分已经剥落。它举着话筒，眨眼抬手，动作缓慢僵硬，清晰的声音像水中的涟漪一圈圈传开。
“七咼城的居民请注意，将要暴雨来临，请随身携带好雨伞，注意出行安全。”
许青抬头，天空黑压压的，酝酿着风雨。
在人形机器重复第三遍的时候，雨落下了。车窗被砸的噼啪作响，一切都模糊在流动的水幕中，冷意侵染上肌肤。
车里很安静，隐约有人嘟囔怎么又下雨，内裤都干不了。
她靠着窗，安静地看雨幕中扭曲的霓虹。
许青是冒着雨回到家的，她洗了热水澡，窝进被子里，伴着雨声入睡。
暴雨连续了一天一夜。
许青哪里也没有去，直到上班那一天才走出家门。
路面还留着暴雨后的痕迹，大大小小的水洼映出来往的行人，一只靴子落下，踩碎了画面。
清晨的招财楼很安静，大多数的店面还拉着门，日料店门上一盏灯笼轻轻地晃。
许青到当铺里时，王玲已经在清点东西。两人打过招呼，她就到员工室里换衣服。
按照群里的排班表，后面五天许青都是早班。
“吃过早餐了吗？”
许青理着旗袍走出，王玲靠在墙上，她没有挽发，微卷的长发落在身前，眼睛弯弯看着人。
许青出门吃了点，不过王玲这么一问，她又觉得肚子有点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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