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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莺音盯着敞开的窗户，眉头一皱，“瞧，张若水又在生事。”
江九黎望过去，看到课桌被涂满了浆糊，出自张若水之手。
这一行人从鬼鬼祟祟到明目张胆，也是她意料之中的。
都没什么脑子。
江九黎牵唇冷笑：“她若哪天不捣乱就奇了怪了。”
宋莺音道：“张若水的父亲是师长，娶了几房姨太太，都被她赶走了。”
“张若水是嫡出？”
“嗯，最后一房姨太太下场极其凄惨，是张若水投毒害死的，因此她仗势在学校飞扬跋扈，没人敢和她对着干，大多避而远之。”
江九黎重复道：“投毒？”
宋莺音点点头，“福寿膏服用过量，那六姨太原先就有烟瘾，张若水的父亲便没有深究，后来就传说是张若水下的黑手。”
江九黎笑涡深深，“进去会会她们。”
说罢，两人进了教室。
一眼睇见张若水脖子上绕着的珍珠项链，江九黎认得，是顾舒乐的。
虽然顾舒乐不是个好东西，这珍珠项链却是舅舅没日没夜守着铺子换来的，肯定不能让张若水占了便宜。
张若水见她目光如炬，讥讽道：“穷家子气的，没见过珍珠？”
江九黎双眸微眯，“没见过，你靠近些，让我仔细看看。”
张若水面露得意之色，“山鸡就是山鸡，做不得凤凰，你们知道么？江九黎觍着脸去勾引少帅呢！”
“就她？”
“少帅是何等人物，才不会被她迷惑。”
“若水，林老师有什么好，我看你将少帅拿下得了。”
一群捧臭脚的主儿，一个劲儿地奉承着。
江九黎面无表情道：“张若水，我记得昨日少帅将你”
张若水仿佛想起什么，忽然上前一步，“你敢胡说八道，我就撕烂你的嘴。”
江九黎却一下子大惊失色，指着张若水，哆嗦道：“你……你……肩膀上怎么坐着一个女人！”
此时，日光徒然一暗，渲染了几分阴森诡异的气氛。
因还不是上课时间，教室没什么阳气。江九黎本行为古怪，这会儿，众人面面相觑，觉得太阳穴寒飕飕的。
“你瞎说什么？”
张若水心虚地拍了拍肩，十分恼怒，“岂有此理，给我按住江九黎这个死丫头！”
半晌，一片死寂，是敬畏之心作祟，众人恍若未闻，只压抑地呼吸着，大气儿也不敢喘。
“那个女人眼中流血，穿着旗袍袄裤，她说……她说她是你六妈妈！”江九黎故作惊慌，煞有其事道，“她说地下好冷，问你能不能和她做个伴。”
窗户被风啪的一声吹开，教室里骤然惊作一团。
下一秒，脚步声杂乱，跑得只剩宋莺音三人。
张若水心急如焚，手高高扬起，“江九黎，你他妈再胡说，我打断你的腿！”
“若水……你六妈妈看着你呢……”江九黎绕到她身旁，呵着凉气。
“她的头靠在你腮边，那长长的指甲正划过你的脸，她又说……”一把捉住张若水的双肩，拔高了声音。
张若水是惊弓之鸟。
没料到江九黎会拍她肩膀，吓得尖叫起来，想要一把甩开那双手，却扑了空，慌忙扶住课桌，摸到黏糊糊的东西。
“我的天了，好多血，你手上怎么这么多黑血，福寿膏一样的黑血！”
江九黎的话音犹落，张若水好似不知道那只是寻常的浆糊，举着手瞧了半天，又拼命地在衣服上擦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