辞别宋莺音，两人各自回家。
江九黎头一次觉得休息日这样煎熬。
坐也不安，站也失魂。
林慕辞只是儒雅的教书先生，而傅其琛是阴险狡诈、仗势欺人
找出国文课本上所有的贬义词来形容此人都不为过。
“江九黎，给我出来。”顾舒乐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沉思。
接着门被一脚踢开，顾舒乐叉腰站在外面，脸上仿佛写了卷土重来四个字。
“怎么？”江九黎并没有耐心和她纠缠，连虚情假意也不愿装了。
只见顾舒乐阔步上前，疾言厉色道：“你竟敢欺负我的好姐妹！”
江九黎笑道：“舒乐妹妹，这话怎么说，我从来只教训听不懂人话的畜牲，莫非你好姐妹是猫儿狗儿的不成？”
“你他妈真有病，张若水你也敢得罪！”
顾舒乐手把桌子一拍，作势就要打她。
江九黎不慌不忙，“听上去似乎是舒乐妹妹在张若水跟前儿不得意，找我撒气来了。”
顾舒乐发愣，“左不过误以为我跟你是一伙儿的罢了，解释清楚便和好如初，轮不到你指手画脚！”
江九黎哦了一声，“你以前脖子上绕了一串珍珠，舅舅说你稀罕着呢，今儿怎么舍得摘下了？”
被说中心思，顾舒乐缩了缩空荡荡的脖颈，气呼呼道：“你我二人撇清关系，立刻马上！”
“张若水为这点小事就怀疑你，还夺了你心爱的项链，恐怕也不是头一回，你们这姐妹情未免太不堪一击了。”
“她只是借用。”顾舒乐的气焰明显弱了三三分。
江九黎挑拨道：“张若水家底厚实，凭什么借用你的首饰？”
“凭什么……”顾舒乐一语凝在喉中，冷哼道，“你还是管管你自己，张若水可不是好惹的。”
“谢谢妹妹提醒。”江九黎眸子转动，“妹妹可大好了？”
“黄鼠狼给鸡拜年！”顾舒乐砸碎手边的杯子，摔门离开。
江九黎挥手：“妹妹慢走不送。”
趁虚而入，她忽然想到这个词儿。
张若水算什么。
唇角荡开一丝笑容，对付娇生惯养的阔小姐，她有的是法子。
……
上学的日子，江九黎才走进教室，还未落座，宋莺音便将她拉到外间。
神秘兮兮的样子，江九黎没有意外之色，接下来的谈话内容应该与林老师有关。
“九黎，我昨天托我爸找人问了。”
“怎么样？”
“林老师不在大帅府，已经被日本人带走了。”
江九黎耳畔炸开嗡嗡的声响，“什么？抓他的人明明是北洋军，日本人怎么会插手，他们是豺狼虎豹，这下麻烦了。”
宋莺音道：“你别着急，林老师对日本人来说可能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利用价值，在获得利益之前，他们是不会轻易杀人灭口的。”
该死的傅其琛，肯定是他从中作梗。
或许他才是真正和日本有利益牵扯的人，因而转手便将林老师交给了日本。
心情越发难以平复，只想找傅其琛当面问个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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