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钓的萧期身后,即便刻意压低了声音,神态语气依旧兴奋激动:“郎君,鱼咬钩了!”
萧期却不动如山,低声斥道:“噤声!便是鱼儿咬了钩,也被你吓跑了!”
阿宽见他故作镇定的模样,心里头一阵鄙夷,却是抬脚迎向了款款而来的章咏春,堆上满脸的笑,故作惊讶状:“真是巧了,今日竟又遇见了女公子!”又问,“女公子也是来这亭中避雨的?”
“不是,”章咏春收伞入亭,“我是来见你家郎君的。”
“郎君在……”阿宽望一眼仍旧不动如山的萧期,忽替自家郎君捏了一把冷汗,“在垂钓。”说着便再次行至萧期身后,急得弯腰在他耳后苦口婆心地劝说,“郎君啊,剑走偏锋之策要适可而止,二女公子都追来了,郎君你这个太公该收钩了!”
“什么剑走偏锋?什么太公?”
章咏春的声音忽从身后轻飘飘地砸进了阿宽耳中,他正绞尽脑汁想要替他家郎君遮掩周全,他家不动如山的郎君忽收了那根六尺来长的竹竿,却仍是摆着一张冷脸。
“郎君,做戏莫做过了头。”阿宽唯恐这上钩的鱼儿真跑了,小声在萧期耳边劝了一句。
萧期将竹竿交到他手中,这才淡淡瞥了一眼章咏春,含酸带醋地问:“女公子不去找年轻貌美、身强体壮的郎君,寻我这个病秧子作甚?”
章咏春不防昔日搬起的石头今日砸到了自己身上,瞧他如此做作,思及阿姊的叮嘱告诫,她好声好气地道:“我来给你送伞。”
萧期的目光往她手中那把湿哒哒的伞上瞅了一眼,又抬眼看向她温婉亲和的笑脸,心中的气忽就全散了个干净。
他正欲说些什么破了两人间的嫌隙隔阂,忽听她道:“我见你这竹子做的鱼竿并无饵料,莫非是在学渭水垂钓的太公?我便是你那上了钩的鱼儿么?”
被她一语戳破了他的“太公垂钓”之策,萧期不禁哑然。
“阿宽口中的‘剑走偏锋之策’又是何意?”章咏春本也想要同他好好说话,但再次被他如此算计愚弄,她忽觉自己此番来寻他便好似个笑话,心中愤怒也悲凉,“愚弄我,真有那般好玩么?”
萧期听她声气有异,慌忙解释道:“这并非愚弄,只是我自己下的一场赌注,赌你会不会因这场雨来寻我。”忽又笑了,“看来我出门不带雨具是明智的,对你冷淡些也算是赌对了。”
见他竟还为此沾沾自喜,章咏春更是气急攻心,只想给他一个耳刮子。然而,看他苍白似雪的病容,她又心生了不忍,抬起的手掌在他脸边慢慢紧握成拳,又不轻不重地打在了他的胸口。
不似撒气泄恨,倒像是夫妇间的玩乐打闹。
萧期顺势抓住她的手掌,指引着她触到了他的脸,轻声道:“若是掴我耳刮子能出气,你只管掴,只是要轻些。”
章咏春嗔道:“你存心恼我!早知如此,我便不来见你了,你气死也不与我相干!”
“你真舍得气死我?”萧期笑着将她的左手也牵了起来,摸到她手腕上的玉镯细细摩挲,“你何时戴上的?”
这草亭中还有阿宽在一旁,章咏春不惯与他当着旁人的面这般亲近,欲从他掌中挣出双手,却被他握得愈发紧了。
“我今日来乡下,是来与你商议我们的婚事的。”萧期将她的双手紧紧握在胸口,认真道,“待朝廷来了人,那对姊弟就会被押送至雒阳,宜阳公主的事,我也就此撂开手了,会好好养病修身。虽你说过想要我养好了身子再与我择期结发,但我等不到那时候,只想早些迎你进门。不然,我这身子便养不好了。”
章咏春怔住了,良久方道:“你真能不过问朝堂之事安心休养?”
萧期点头,满脸憧憬地道:“我想与你同游云梦,在云梦安家立身。”
他终于肯放下朝堂事安心休养,章咏春心中雀跃欢喜,笑道:“我阿父今日回了侯国,你要早些迎我进门,便上门去找我阿父阿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