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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掌控的地方，顾曦之若是没有按下，自然会有别的方式启动，她对此毫不怀疑。
“最后一个问题，你找我，是想做什么？”
小蘑菇如果想做什么事情，根本不用跟任何人通气，除非……它所图更多。
“做一个交易。”小蘑菇淡淡道。
游祝眉头轻蹙：“什么交易？”
与魔鬼交易，是极其危险的事情，不得慎之又慎。
小蘑菇却没有透露任何信息：“你现在不需要知道。现在，告诉我，救不救。”
它嘴角微微扬起，“是赌这场核爆有一丝成功的可能性，将一切终结；还是在它落下时阻挡悲剧的发生，将希望寄托与虚无的将来？”
“做一个选择吧。”
气氛一时凝滞，压抑到极致的气息开始弥漫。
南希像是小松鼠一般惊惶地看看顾曦之，又望望游祝，完全不敢吱声，甚至连呼吸都尽量轻，唯恐打扰了如此重大的决定。
良久之后，在顾曦之即将开口时，游祝出声了。
“哈——”她将额前的头发撩了起来，闭眼烦躁道：“你们顾家人果然是疯子，这样恐怖的决定，你们到底是怎么做得出来的。”
没有亲身经历过，根本不知道做下决定人类命运的决定时，是多么地艰难可怕。那要背负起的，是千千万万条生命，就连喉咙，都好似被不知名存在狠狠掐住一般，极力阻止你吐出任何话语。
游祝放下了手好似释然一般，重新恢复了不可一世的模样，露出了一个笑容，语气坚定道，“救。”
“人死了，才是真正的失去希望。”
*
得到了回复的八爪怪物站了起来，大大地伸了个懒腰，在她身后，拉长的影子随着她的动作好似在扭曲涌动。
宁清风眼眸微抬，夜空中的繁星点点动了起来，如同拖着尾巴的流星一般，纷纷坠向了这片遗弃之地。
摧枯拉朽，毁天灭地，足以碾碎所有。
同一时间，工厂内所有人都望见了这壮丽的一幕。
这一天，终究还是来了。
顾沉舟抬眸望着流光，眼眸暗沉，无悲无喜。
广场上，离萩难以置信地喃喃道，“老师她……竟然想同归于尽。事情，真的到了这个地步了吗……”
钛合金直接腿软了，跌倒在地上，望着头顶想要躲避，却绝望地发现避无可避。
光芒所及之处，就连阴影都无法逃窜。
“完了完了，”钛合金缩头乌龟般不敢看，一点骨气都没有，临时求神拜佛地抱着灰公子的大腿嗷嗷叫：“呜呜呜，死了死了，释迦摩尼，大罗神仙谁都好，救命啊。”
灰公子的腿勉强比她硬一些，但也没好到那里去，心里慌得要命。
他只是过来赚点小钱钱，谁能想到要交代在这里。
在所有人都如困兽一般不知所措时，一道修长的身影从容地走了过去，微风掀起了她的墨发。
众人的目光下意识地聚到了她的身上。
修长身影抬起头，夜空中光芒越盛，在她漆黑的瞳孔中不停放大。
“真壮观啊。”她轻声道。
“可惜了，我不能让你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