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我会怎么选?”
少女折好信从桌上跳下,身姿轻盈若蝶,那张小脸遂又浸满平日里的春色和娇媚。
她步步生莲,款款走至男人面前,弯着桃花眼笑:“谢哥哥,你不是最了解我是怎样的人吗?”
少女本就生得貌美,香腮凝荔,灼若芙蕖,身上的缠绵的病气又为她增添了令人生怜的柔弱感,此刻仰着脸冲他笑,脸上眼里皆是荡漾的春色,好似藏着整个春天,着实有令人晕眩之感。
谢尘眼眸微动,旋即毫不留情地掐着她脸颊,拧笑:“别在我面前这副姿态,别这么下贱。”
少女唇边的笑消了一瞬。
谢尘拍了拍她的脸,举止轻佻,从她指间抽走那封信,薄唇暧昧地靠在她耳边。
“我的确了解你是怎样一个人,苏炽欢,我就是想看你卸下伪装暴露本性的样子,”
“我就是想让别人知道,也让你自己知道……你是怎样一个恶毒自私下贱不值得去爱的人……”
谢尘垂眸,少女纤白脆弱的脖颈映入眼帘,似是一种无声引诱。
引诱人凌虐毁灭,啃噬吸血。
谢尘的目光自少女脖颈滑过,很快又直起身,居高临下地睥睨,淡淡道:“这会让我特别痛快。”
脖子掠过一阵寒气,炽欢抬手摸了摸,听到此话又蓦地掀起眼帘,看疯子一般看他。
“疯子。”
炽欢懒得再和这疯子周旋,笑意嫣然地说:“我会怎么选?我选我自己。”
“我选复仇。”
谢尘眸色一暗,半晌后又莫名其妙笑了:“好啊。”
“不愧是你,苏炽欢。”
“嗯哼。”炽欢不置可否,朝他摊开手,“给我想要的,殿前司指挥使的位置我会给你,那奴隶我会阻止……”话落,炽欢挑了挑眼眸,指了指那封信,笑得威胁,“你勾结别国欲要谋反,如果这信的内容泄露出去,你知道会有什么后果么?”
谢尘不以为意,走到书桌前提笔写字,眼皮都没抬:“苏炽欢,我既然敢给你看,便不怕你做些什么。”
谢尘笔尖一顿,又笑:“再说了,事到如今,你除了和我联手还有别的选择吗。”
“苏炽欢,你若告发,我们一起死。”
炽欢没说话,眼眸里的潋滟春色成了冰寒。
搁笔,谢尘将写好的字递到她面前:“这是名单,你尽可求证,我没必要骗你。”
少女接过,谢尘又解下腰间坠着的玉佩,放到她手心:“我手下的死士你可随意调度。”
玉佩温润触感传至手心,炽欢终于是松了口气,转身欲走时,男人冷冽的话传至耳边。
似是威胁。
“既然你做了选择,千万别在我背后耍花样,动感情。”
少女垂下眼眸,脑海忽然闪过那小奴隶看她的眼神。
她旋即又死死握紧手里玉佩,霎那间画面消散无踪。
炽欢朝屋外走去,翩跹若蝶,细腰系着丝绦随步伐轻舞。
就在她将要打开门时,谢尘似又感慨:“对了,你这样的人如何会有情。”
“那个奴隶真可怜啊。”
——
暮色四合,炽欢回了皇宫。
她回寝殿后屏退宫女,瞥了眼纸上的字,双眸渐渐浸了红。
那卷曲的长睫处似是坠着水珠,但将将落下时又被少女用力抹掉。
用了很重力气,眼皮都起了红。
炽欢将玉佩和纸都锁在了她床底的屉子里,又唤春兰来,问那个奴隶此时在何处。
春兰如实回答:“回殿下,奴婢去太医院拿了药,那奴隶现在应在偏房上药。”
“我知道了,你退下吧。”
春兰欲言又止地看了自家主子一眼,看她眼底发红,心里一阵心疼,但终究也不敢说什么,只问要不要传膳,炽欢摇头否了,让她退下。
春兰刚想退下,只听她家主子又喊住了她,她坐在铜镜前抿了抿鲜艳口脂,又细细描着黛眉,挑了只极衬她容貌的珠翠别上,吩咐道:“吩咐小厨房熬碗参汤送过来。”
春兰只当她家主子又想用膳了,忍不住欢喜起来,应了声“诶”赶紧去了。
待参汤熬好后,炽欢屏退了春兰,偌大寝殿只余她一人。
桌上熬好的参汤往外冒着热气,炽欢盯着看了片刻,眼帘搭着不知在想什么,待屋外吹来一缕凉风,她打了个寒颤逐渐回神后,从屉子里取了一小包粉末,倒入参汤里。
粉末霎时消融,不见踪迹。
炽欢端着这碗下了药的参汤去寻那奴隶。
其实在回宫前,炽欢早已在心里演了一遍遍戏,话语动作甚至连细微的表情都想好了,待反复演练后,她端着参汤站在男人屋前,眼眸里闪烁着几分坏意。
她上一刻明明还在笑,在敲门的下一刻却是面露伤色,出口的声音也带着呜咽哭腔,听去极是惊惶不安,就像被遗弃的小动物。
“野奴,你,你在吗……”
少女哭得抽咽,细细酥酥的声音透过窗纸传到男人耳边时,正在给自己上药的萧灼猛地颤了下,尾椎骨的麻直冲天灵盖。
这哭声实在是太娇了。
又可怜得要命。
萧灼赤|裸着上半身,给自己包扎的手顿住,他低眸看了眼胸膛处凌虐而出的红痕,沉沉黑眸晦暗不明。
如今的他着实不敢和那公主殿下孤单寡女同处一室。
他对她没什么自制力。
兽性起来,也是折磨。
如若再被她那般玩弄,他怕是当真会忍不住伤了她。
“野奴,野奴,你开门呀……”
门外的炽欢没听到应声,却听到了一声声似有若无的低哼,少女狐疑地皱了皱眉,她以为这奴隶已然听到了什么消息,知道有人来寻他回去当皇子,甚至是当皇帝,不愿再理她给她当狗,可是她决不能让他回到羌国,她也需要她继续给她当刀,当狗,为她杀人卖命……
她还没利用完。
热气飘到脸颊,炽欢低头看了眼参汤,庆幸自己以防万一多准备了一手,决意直接进去。
“野奴你在吗,你不出声本公主就进来啦……”
少女猝不及防地推了门,萧灼五感灵敏,他耳根微动,即便是沉溺在欲望里也极快地反应过来。
他冷峻深邃的面容上无任何神情,屋外夜色已至,冷月高悬夜空,月色透过窗棂映在男人侧脸,如覆寒霜。
若不是他不稳的呼吸和喉结处粘黏的汗,怕是丝毫看不出方才之事。
过后便是无尽的痛苦与折磨。
一门之隔,他听着她声音,亵渎了她。
他禽兽不如。
男人陷入了无尽的自毁之中。
他低垂着头,那手紧握成拳,手背青筋似要爆开,那阔直的脊背成了一张将被拉断的弓。
炽欢一进屋便看到那奴隶别过脸低下头,那裸|露着的上身依然精壮漂亮,肌肉健硕,在月色下流淌着诱人色泽,甚至炽欢还能看到被她肆虐过的胸膛,连那映着红痕的胸膛都透着别样的美,弓着的脊背背肌绷起,肌肉线条在月色下看起来是美极了。
这奴隶身上的野性的荷尔蒙和力量感,无论少女看多少次都会被吸引。
月色随着少女开门而泄入,炽欢看到月色中的男人愣了片刻,他侧脸凌厉而俊美,而那双眼睛被睫毛掩着,细细看去,当真是和小时候一样漂亮。
深邃漆黑,怕是看着看着便会沉进去。
只是……炽欢虽被美色所诱,但当她怔愣回神后,却是发现了了不得的事情。
这奴隶对她的态度当真变了。
见她进来竟是侧过了身,脸也撇到了一边,她只能看到他侧脸和半垂的右眼,那头亦是垂得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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