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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琛走出藏书阁的时候，叶庭轩就迎了上来，他满脸疑惑，想着祁琛居然能出来这么快？他还以为祁琛会有很多话和程书玉讲。
“书玉呢？”他望了望祁琛的身后并没有看见程书玉的人。
“让他再休息一下，你们这边什么情况？”祁琛甩了甩手，大步迈下阶梯，朝着笼子走去。
左媛见他过来，便向他说明了一下：“具体情况我已经向陆芙和周哲简单说明过了，但他们刚刚脱离梦境眼下还比较虚弱，听进去多少我也不太清楚。”
“辛苦了。”祁琛朝左媛点了下头示意感谢，视线扫过陆芙和周哲，道：“先把他们暂时分隔开吧，免得又出什么岔子了。”
叶庭轩探头看了看这俩人，点头道：“好的，那我把周哲带到那边去。”
等到叶庭轩带走周哲，祁琛蹲下来看了看陆芙的情况，半晌，沉声问道：“陆姑娘，还好吗？”
陆芙似是受了些惊吓，身体止不住一颤抖，小声答：“还好。”
她声音很小，小到左媛都要弯着腰凑近了去听才能辨别出陆芙回了句什么话，她只当陆芙是还没有缓过来，精神状态还不好，毕竟刚刚清醒。
“还好的话，要不要和我们说说，为什么要骗我们呢？”声音在众人身后响起。
“什么？”陆芙怔住。
“程书玉？！”左媛回头便瞧见了程书玉，震惊喊道，“你休息好了吗？身体没事了吗？”
“不是说要再休息一下？”祁琛看向已经站在他身边的、刚刚还说要休息的人，问道。
“没事，我突然想起来一些奇怪的地方，便去查了一下古籍。”程书玉解释道。
左媛哀怨的眼神似乎都想把这两人赶出去，明明自己也关心了一下程书玉，他怎么只理祁琛不理她。
行，没关系，爱情至上，忍了。
左媛伸手把自己有点上扬的嘴角扒拉下来，奇怪的动作惹得叶知欢盯着她，像是在看什么怪人，满眼写着“师姐你这是在做什么？”。她直接忽略叶知欢疑惑的眼神，想起程书玉的话，问道：“什么意思，陆姑娘骗我们什么了？”
“对啊书玉哥哥，你这话什么意思啊？”叶知欢也不理解，看着程书玉想要听个解释。
程书玉余光瞥了一眼祁琛，见他并不觉得惊讶，应该是也想到了。
“我不懂，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陆芙坐正了些，眼睛里写满了不懂，但嗓音听上去依旧虚弱。
“你怎么会不懂呢？”程书玉有耐心地反问道，“你应该再清楚不过了，从我们入你的梦开始。”
“啊？”左媛更震惊了。
“陆芙姐姐的梦吗？”叶知欢也少见地惊讶上脸。
“不是说是那个谁，张明承的梦吗？”左媛来回转脑袋，看看陆芙又看看程书玉。
“记忆是张明承的，梦却是她的。”祁琛帮忙补充道。
程书玉点点头，道：“就是这样。”
他们起初先入为主地认为这个梦的持有者是两位男性中的某一位，才根据他的记忆衍生出了这个梦，但谁说梦里的故事和谁有关，谁就一定是持有者了呢？
“啊？还可以有这种操作？”左媛听一句话震惊一次，简直刷新了她这许多年的认知，叶知欢虽然没有过多的表情，但微微瞪大的眼睛还是显露出她的惊讶。
“居然真的有人会这个？”叶庭轩恰好回来，听见祁琛的解释，沉思了一下才开口，“我只见古籍上提到过，那不都是将近千年前的术法了吗，不是从灵主更替之时就被现任灵主封锁了吗？”
他说着说着便看向祁琛求证。
“是的，自现任灵主上任时便封了。”祁琛也仔细想了想时间。
“尘封这么久的术法，你是怎么学会的呢？”程书玉想起刚刚在古籍上翻阅到的东西，他现在已经不奇怪在这个藏书阁里翻到更多封存的术法了，只觉得徐元煦对叶庭轩是真的放心，把所有的东西都复刻给他看。
“我不懂你们的意思。”陆芙依旧说不明白。
“等等，等一下，让我理一理，你们的意思是说，我们进去的那个梦境持有者是陆芙姑娘，但我们所看到的都是张明承记忆的衍生，然后这个术法已经封存将近千年，但是陆芙姑娘却知道？”左媛尝试分析了一下情况。
祁琛：“是这样的。”
“那她是怎么学会的？”叶知欢问。
“对啊，她怎么会知道的？”左媛不解地看向陆芙。
程书玉：“阿轩说过，被关在这个地方的所有人都是因为用了什么禁术才进来的，相信左媛刚刚已经告诉过你了，你刚刚清醒，想必他们还没有来得及问你是因为用了什么禁术，现在想想，应该和这个有关吧？”
陆芙身体一软，没有出声。
但她的沉默似乎已经说明了答案，她早该想到的，早该在了解到这些人的实力的时候就想到的。
程书玉有条不紊地接着说：“随着我们逐渐了解思思姑娘的故事，我们都自然而然地认为思思姑娘的存在与张明承相关，但我们都忘记了很重要的一点。”
左媛：“什么？”
“循环。”祁琛适时出声补充。
“对。”程书玉看他一眼，接着说：“祁琛说得对，循环。”
“循环？对哦！循环！”叶知欢重复了一遍，顿时反应过来，“好像一直没有什么原因可以解释这个梦境循环的现象。”
“确实是这样，但你怎么确定循环和陆芙姑娘有关系？”左媛问。
“难道是因为每一次陆芙姑娘出现危险的时候就重新开始了？”叶知欢思考了一下，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可是我们进去后的那几次陆芙姑娘没遇到什么危险啊？”左媛疑惑道。
叶知欢：“......”
陷入沉思。
左媛实在是想不到，着急道：“程书玉你快别吊人胃口了，接着说。”
“我刚刚也想过知欢说的这个点，但是说不通。”程书玉戳了戳祁琛，问：“你怎么看？”
“可能是出现了极端的情绪波动吧，按照她自己说的，一开始的循环发生在她见到贺之瑶的时候，所以我想，她虽说着没那么怕，但毕竟遇见贺之瑶的记忆都不太好，形成了条件反射吧。”
“所以每一次她见到贺之瑶，都条件反射地想要重来？”叶庭轩托着下巴问道。
左媛：“那最后呢，她也见到贺之瑶了，但并没有重来啊。”
“重来过一次的。”程书玉耐心解释，“在你清醒之前，不然我们没有那么快找到你的。”
“原来是这样。”在此之前，左媛还以为她是被救出去的，没想到是因为梦境循环导致他们意外找到了人。
程书玉又道：“再往后，她虽然又见到了贺之瑶，但由于两次的间隔时间太短，她的情绪本来就还未曾平复，可能没来得及反应。”
“陆姑娘，我们说的对吗？”程书玉看了看陆芙，问道。
陆芙沉默了好久，坐在地上弓着身子，双手抱着膝盖，闭上眼睛点了点头，道：“说得都对。”
她和那些普通的梦境持有者有一些差别，其他人都意识不到自己在梦中，她却清晰的知道，但无法逃脱。
她不记得自己被困了多久，从一开始的清醒度日，到后来日复一日地在反复经历自己的过去，直到有一天，她发现了不属于她记忆中的人。
她想，反正都是记忆的衍生，谁又定下来她的梦就必须是她的记忆了。
她想起来很久很久以前，有个人曾经教过她的东西。
她用别人的记忆，来填充自己的梦境。
一个接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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