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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
他说了什么？
在一起？！
我的思维还没反应过来，我的心脏却猛然开始不受控制地狂跳，我的大脑像是被切断电源的显示器瞬间黑屏，有一瞬间我甚至忘记呼吸，就那么傻楞在原地。
陈瑞摸了摸鼻子，不好意思地说，“我的意思是，以后你在游戏里和我在一起玩，就不用跟他们勾心斗角了。”
“啊？哦哦哦哦...”理智瞬间回笼，我干巴巴地“哦”了几声。原来是我误会了。
陈瑞被我这副傻样子逗笑了，露出好看的一排牙齿，“你‘哦’什么呢？答不答应？”
笑笑笑，笑什么笑！亏我刚才好一阵小鹿乱撞，你还在这儿看我笑话。
我有一种被他耍了的挫败感，呛他一句，“你不是有瑞秋公主呢，还有时间和我玩？”
陈瑞被我噎住，喝了口水缓解尴尬，才开口跟我解释道，“我和瑞秋不是你想的那样，她是王子的妹妹，王子让我照顾她的安全，我们...”
听见这熟悉的辩驳台词我就心烦，我直接打断他，“上一次你也是这么说的，你还跟她...”
“金子涵，你听我说。”陈瑞又不由分说打断了我，“对你有一些隐瞒，这是我的不对，但上次我还不能确定这些话该不该告诉你。你不要生气，现在我全都说给你听。”
陈瑞先从他是怎么发现我的身份开始讲起。
“其实看到你第一眼，我就觉得你不对劲。小时候就知道灰姑娘的两个姐姐嚣张跋扈，李飒确实让我有这个感觉，第一眼就不怎么喜欢她，但是你嘛——你还记得咱们是怎么认识的？”
我当然记得，“你帮我收拾碎茶杯，还把你手划伤了。”
那会儿跟他还不算很熟，心里一度有些歉疚来着。
“那是我故意的。”陈瑞得意一笑，“我这么大人了，怎么可能蠢到连个玻璃渣子都收拾不好？我觉得你和灰姑娘她姐姐本来该有的人设有点偏差，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所以想借此机会和你多相处一些时间看看。”
我回忆着那天的场景，提出了一个小疑问，“不对啊，你要是故意的，干嘛藏着掖着不给我看？”
我记得当时他并没有很主动地暴露自己受伤的地方，还是我先发现他手被划出血，要给他包扎他还拒绝了一下。
“我看你表情那么紧张，忽然有点后悔那么做了。”陈瑞有些不好意思，“因为感觉不到什么疼痛，我下手稍微重了一点，这不是怕你看到以后会自责嘛，所以临时改主意，不想利用你的好心。后来我更觉得，在欺负人这件事上，你和李飒比起来，简直差远了。李飒就差用鼻孔跟灰姑娘说话了，你却从来没欺负过她。虽然态度也是不冷不淡的吧，但我能感觉得到，你人很好。”
我点点头，“你倒是挺有良心的。我当时还以为你是不想让理查德发现你毛手毛脚工作失误，怕他说你，特意帮你瞒着他。我觉得理查德好像很器重你。”
我没有长时间接触过理查德，更没有观察过理查德和其他侍卫的相处方式，但就我目前所了解的而言，理查德会让陈瑞接送自己的亲妹妹，有些时候陈瑞和理查德对着干他也不会生气。比如上次一起去沐海湖春游，理查德想我跟他一起坐马车，但我最后选择和陈瑞一起骑马，理查德不但没有生气，后面反而对陈瑞越来越信赖。
“确实。”陈瑞肯定了我的想法，“毕竟我是个活生生的人，而其他人充其量只能算一串串数据，在讨好上司这件事上，我不信他们能做得比我好。”
“后来呢？”我问，“你怎么确定我就是穿来的？”
“你这个小同志疑点很多啊。”陈瑞没有着急回答我，而是让我去沙发上坐着等他，“我先把碗刷了。”
“好吧。”也不急于这一时了，“你遛狗了没？没遛的话我去遛。”
“不用，你老实坐着就行。外面又黑又冷，一会儿我自己去。”
不自觉低头看了一眼身上的外套，我心里一暖——他是在关心我。于是我没再坚持，在客厅乖乖等他。陈瑞刷完碗，粗糙地收拾了一下厨房后，带着露娜出门了，临出门前跟我说他马上就回来。
我一边想“马上”究竟是多久，一边在心里数着数，决定用实验来回答这个问题。数着数着，我眼皮慢慢合上，再想睁开时犹如压了十床棉被，怎么努力都是徒劳，索性就不睁了，盖着这十床棉被做起梦来。
等到眼睛顺利睁开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
我反应了两秒，想起我是在陈瑞他家睡着了，然后左右看了看，发现我正躺在自己的宿舍里，不远处的床上的李飒还沉浸在自己的睡梦之中。
在哪儿睡不是睡，陈瑞还特意把我送回来了。
这是我醒来以后的第一个想法。
所以昨天说到哪儿了？哦对，我到底哪里露馅了？我怎么就睡着了！陈瑞为什么不把我叫醒，呜呜。
我懊恼于自己李飒一般的睡眠质量，从被窝里出来，拉开我这边的窗帘，准备去洗漱。忽然“啪嗒”一声，玻璃窗户发出清脆声响，和昨天晚上的声音一样。
是陈瑞？！
我赶紧走到窗户边向外看去，陈瑞正仰着头，笑着朝我挥手。我做了手势，示意我这就下去，让他稍等。
“陈瑞！”
这一路我跑出了宿舍，跑过了走廊，跑到了他面前。好久没跑这么快了，此刻呼吸尚未均匀，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我只好站在原地先喘了一会儿。
“跑这么快干嘛。”陈瑞的手掌轻轻拍着我的后背，十分温柔地帮我顺气，嘴上却用严厉的口吻指责我，“又想崴脚了？”
我“嘿嘿”一笑，糊弄过去，“你来接我上学吗？你怎么知道我醒了？”
“我看见你屋窗帘拉开了。”陈瑞指了指我宿舍的窗户。
“啊，你等好久了吗？”
总不能这么巧，我拉开窗帘的时候他刚到？
陈瑞没有回答我，他弯下腰，我这才注意到他脚边放着两个大皮箱子。
陈瑞一手一直拎起箱子，说道，“这些是你的衣服，自己能拿得了吗？不知道你喜欢穿哪件，我让你妈帮你整理的。”
“啊，你去我家了？”
现在才刚清晨，从贵族学院到我家这一来一回少说要俩小时，陈瑞带着箱子不方便骑马，只能坐马车，马车更慢。他这一趟，是专门回家给我拿衣服？那他是什么时候去、什么时候回的？又是什么时候开始在我楼下等？
说话间，陈瑞已经提着箱子放到公寓门口，“外面冷，我帮你拿到大门口，你自己拎进去，能拿得动吗？”
我摇摇头，又努力点点头。刚跑着出来找他，此刻我不觉得冷，只觉得眼睛湿湿的。明明没打哈欠，却很想流眼泪。
“箱子这么沉都拿得动，真厉害，金子涵。王子快要出门了，我得先回去，你快上去吧，今天晚上等我来找你。”
“好，我等你！”我朝着陈瑞的背影喊道。
把两箱衣服拎回宿舍，李飒还在沉睡着。我打开箱子，把衣服一件一件整理到衣柜里。一转头，忽然发现我的椅背上搭了一件很熟悉但并不属于我的男士外套，我轻轻笑了笑，把那件衣服也挂进了我的衣柜。
就当是留个纪念。陈瑞应该不差这一件衣服吧？
有了陈瑞为我送来的厚衣服，我不光体感温度上升了，心情更是愉悦很多，在教室见到令人讨厌的贝蒂公主也不觉得那么碍眼。她见我心情这么好，反而脸色阴沉了很多。
我就当没看见，十分恭敬地给理查德行了一礼。
“感觉怎么样？”理查德把我扶到座位上坐好，“身体好些了吗？”
“好多了，多谢王子记挂。瑞秋公主的身体如何了？”
瑞秋是他妹妹，又是我妹妹的“好朋友”，于情于理，我也该客套一句。
理查德似乎对我会关心瑞秋颇感意外，他难得迟钝了下，才说，“她也无碍。昨天在医院观察了一晚上，今天要非回来上课，已经派人去接她了。”
“哦，陈瑞去的？”我问。
理查德又是微一迟钝，“是的，你怎么知道？”
“咱俩这么熟了，你的侍卫我也都有印象。”我朝教室门外那一排侍卫的方向看了看，“少了谁没少谁，这还不是一眼就看出来了。”
“原来如此。”理查德似乎被我说服，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贝蒂公主本来就看不惯我，见我和她哥相谈甚欢，更是不爽，她神色阴沉地在一旁听着我们的对话，此刻像是找到了机会，突然开口道，“我看你是心里惦记着陈瑞，所以才这么关注他吧？陈瑞不是普通的侍卫，我劝你不要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了。”
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这句歇后语是这么用的？我不承认我是“癞蛤蟆”，但我承认，陈瑞确实是块惹人喜欢的“天鹅肉”。
我在心里白她一眼，正欲反驳一下，理查德先开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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