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庭上禁止吃零食——除非给我一袋!”乌桕嚷嚷道,“那个位置真好,下次我也要上去坐着偷吃!”
“嘘!嘘!胡说什么!那才不是吃零食!”芙宁娜努力按住她,道,“那是来自粉丝的好意!我是不得不接受!你小点声!那维莱特听到了他又要说了!”
乌桕懒散地缩在椅子里,瞥她一眼,嘲笑道:“水神怎么能怕自己的下属呢?”
“咳咳!我才没有怕。”芙宁娜双手叉腰,抬起下巴高傲地说,“那是我给他面子,毕竟……他是最高审判官,是为我打理枫丹一切事物的助手。我当然要对他宽容一些,允许他遵守规则,并提醒我这些规则。但是外人听到他这么对我说话就会认为他不尊敬我,从而对他态度不好,所以我只是不想让他受到攻讦罢了。”
“哈~”乌桕拖着声音说,“没想到您这么善良体贴。”
“那是当然!哈哈哈哈哈——我收下你对我的赞美!嗯,时间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今天有限量蛋糕呢!”她转身匆匆忙忙往外走,还挺着急。
乌桕扁了扁嘴,咕哝了一句“我也想吃蛋糕”,余光瞥见那维莱特从后台走出来,立即从椅子上跳下,背着手走过去道:“那维莱特!我们去买限量蛋糕吧!”
……
限量蛋糕只是个借口,哪里还需要去买呢,安格斯去买零食的时候已经一并买回来了,这会儿拎在手里,安稳地跟着他们一起回到了沫芒宫的卧室。
回来了不代表没事干了。这份蛋糕放在卧室的书桌上,而芙宁娜钻到了书房里,像过去无数个日夜一般,搜罗着提瓦特大陆上的各种消息,试图从其中找到解救枫丹的办法。
她从下午五点一直找到晚上九点,在翻阅过无数次的文案中逐字逐句地解析奥秘,追查隐蔽的历史、无人可知的秘密,但也一如既往地没有任何头绪。
安格斯从外面返回,带来了一份奶油通心粉和一盘已经处理好了的水果。他将桌面整理好,乱七八糟的卷宗回归原位,打开饭盒盖子,将一次性餐叉递了过去。
芙宁娜失落地叹了口气,一边吃着通心粉,一边含糊不清地问:“安格斯,你有办法吗?”
“拯救枫丹么?”安格斯倒了杯水放在她手边,道,“我对提瓦特的了解都来源于你,但可惜的是,你对这个世界的了解似乎并没有太过深入。比如枫丹人的命运为什么会有这样一个预言——海水会上涨,所有人都会溶解在海里,只剩下水神一人在神座上哭泣。万事万物皆有因,它的因在哪里,你并不清楚。”
“从我搜集到的资料来看,有很多种说法。比如枫丹人生来就背负着罪孽,预言是高天的审判。比如枫丹人曾经对水神做过不好的事情,因此天理降下审判。”她拧起眉头,“到底是因为什么……我觉得自己应该知道,但事实上,我完全没有头绪。”
“你有问过镜子里的那个自己吗?”
“你知道我没问过,她只出现过一次。这之后我不知道她在哪里,也不知道她究竟在做什么。”芙宁娜抿了抿嘴,吃饭的动作停顿下来,低声呢喃道,“已经过去将近百年了……枫丹的海平面真的在上升。我不知道我能不能撑到那一天,也不知道那一天究竟会不会到来。我多希望那个预言只是一个谎言。”
安格斯道:“但你清楚它不是。”
芙宁娜垂下眼眸。是的,她清楚,非常清楚。也清楚自己是为了解决预言而生的。
但要怎么做呢?如镜子里的那个自己说的一样,扮演水神、永远坐在神座上吗?那场宣告终结的审判何时来临?预言何时来临?
她在漫长的孤寂中哭泣,无人可知,仿佛浸没在深海,眼泪被海水吞噬。
一颗去了蒂的草莓递到她嘴边,忧郁中的女王抬眼注视着这颗红艳艳的草莓,低头“嗷呜”一口吃掉,脸颊一侧鼓起一个小包。
安格斯把叉子放回水果盘里,轻松地笑道:“你可以这么想,反正你是扮演水神,如果预言最终仍旧无法解决,那你就能陪着你的子民一起溶解了。大家一起死,某种意义上就是谁都没死。”
芙宁娜无语地瞅着他:“什么糟糕的想法。”
安格斯:“只是在告诉你,忧愁对你来说并没有用。你能做的只有扮演好水神,稳定民心,等到真正的水神拿出解决方案。殿下,你只是个人类,不需要给自己太大的压力,你要知道,你本身就是最伟大的存在。”
芙宁娜一愣,连忙低头,借着吃通心粉的动作遮掩脸上的微烫,咕哝道:“我哪有那么伟大,你的眼睛该去治一治了。”
安格斯轻笑:“未来自会有人为你加冕。小殿下,在此之前,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直到你不再感到孤独,直到你以自我面对全新的世界。在那之前,我会一直陪着你,挨过漫长的痛苦冬日,斩尽一切质疑你的存在,走到明媚灿烂的暖春中。
送芙宁娜去休息后,安格斯便离开了沫芒宫。
他站在城市的街道上,双手拢进上衣口袋里,抬头看了一眼晦涩的天际,瞧见月光逐渐暗淡,才迈开步子往前方走去。
在他身后,沫芒宫旁边的长椅上,一道人影逐渐幻化出来。乌桕趴在椅子上看着安格斯远去的背影,咋舌道:“这家伙看着比我凶残那么多,凭什么是我被关起来啊。就因为第一个碰见他的是芙宁娜?”
真该死啊那维莱特。
“乌桕。”如影随形的冷淡声音警告性地唤她,“你在做什么?”
乌桕烦躁地一撩长发,转身看着那维莱特,怒火攻心、气极反笑,声音掐得腻人:“亲爱的最高审判官大人,你这么离不开我?我就是出来走走。”
那维莱特冷然道:“出来走走值得你动用那种力量?”
“看到了有趣的玩意而已。”她沉下眉道,“你烦不烦,做你自己的事好吗,别总盯着我,我对毁灭世界没有兴趣。”
“恕我难以信任你。”
乌桕红色的头发生动形象地演绎了此刻她的愤怒,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才按耐住暴打这个家伙的想法,转而猛地一甩手,转身往沫芒宫内走。
“是不是要给你条绳子牵着我?真是烦死了!”
那维莱特失措地抿了下唇,跟在她身后,好一会儿道:“我并非特意惹你生气……”
“你别跟我说话。”
最高审判官安静地闭上了嘴,困惑地思考起自己哪句话说错了。
等他俩都进入沫芒宫,安格斯才从街道上的某座房屋拐角内钻了出来,饶有趣味地回忆着这两个人的相处模式,分析着乌桕的存在。
一位神明的信徒,似乎拥有着神明赐予的能力……或许是她自己的?实力大概与那维莱特不相上下,否则她不会花多余的心思和那维莱特拉扯纠缠。但那维莱特的心思很值得揣摩,他警惕着她,怀疑着她,不仅仅是因为她的能力,可能还因为她的性格……也许是对生命的漠视?否则无法说明他的警惕。
安格斯抬头看了一眼沫芒宫最高处那扇灭了灯的窗户,转而脚步轻快地隐匿在黑暗中。
天黑了,是赚外快的好时间。
让他看看这次的任务……嗯,一个肥头油耳的贵族,贪了不少钱,还给那维莱特的工作添了不少麻烦。他若是处理了,恐怕审判官阁下的工作都能轻松不少。
在暗色的天穹下,黑发的青年眼眸深邃无光,细看之下,还带着冷与恶意。
*
“早安,小殿下。”安格斯把早餐放在桌面上,拉来椅子坐下,托着下巴笑吟吟地看着芙宁娜。
芙宁娜默默打了个冷颤,拿起刀叉,狐疑地看着他道:“你怎么了?”
安格斯笑容不变:“今早心情好。”
芙宁娜:“哦……”
笑得怪恶心的,感觉他刚干了坏事一般。
她维持着神明那淡定的表情,吃过饭后便去进行今天的工作。上午有一场粉丝见面会,安排了十个人与她见面聊天,她得去做好准备,务必展现出最光彩靓丽的一面才行。
于是整整一个半小时,她都在折腾自己的装扮。
安格斯从最开始的新奇,到最后的灵魂出窍,双目无神,困惑地想,她到底在折腾什么?
想半天没想出来结果,卧室房门却终于被拉开了。走出来的少女穿着一身鹅黄色的长裙,像一捧夺目的日光,问他道:“安格斯!快来帮我看看,这件衣服好不好看!”
安格斯支棱起来,挑起眉,毫不犹豫地点头:“好看,像太阳一样。”
芙宁娜等着他的下文,等了一会儿,和他大眼瞪小眼:“没了?”
安格斯试探性地继续:“不过少了点配饰?”
芙宁娜满意地问:“什么配饰?”
安格斯跟着她走进房间,在梳妆台上找出一堆的宝石。他一件一件地举起来打量着宝石的色泽光彩,挑着闪闪亮亮的递给芙宁娜。芙宁娜沉默了一瞬,抱着好奇的态度看着他给自己打扮,于是她见证了移动的打光板生成的全过程。
这亮瞎人眼的造型啊。她是脑子抽了才允许他上手她打扮,这要出去走一圈,她百年来的辛苦立即付诸流水!神明的面子丢到深渊!
偏偏这个人还挺满意,并且上瘾了似的对她说:“这样能将殿下的美貌衬托的举世无双、璀璨耀眼!我觉得挺好的,不如以后你的服装打扮我给你准备吧,这样省了你每天早上起来挑衣服的时间。”
芙宁娜:“……”
神明要端庄微笑。
但现在她可以不是神。
于是她面无表情地说:“想得真美。我建议你多看点时尚杂志,要是哪天出门你给自己来这么一套,我一定会把你按在房间里换掉的!”
安格斯面露遗憾:“看来我们的审美不和。”
芙宁娜道:“就这一套衣服,我就看出来你和绝大多数人的审美截然相反!”
你的审美是对标你那个世界的龙的吗!怎么全是亮晶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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