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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英语考试过去，午饭池然又想吃昨天的土豆牛肉，拉着一道考完的路衍去教室找江时。
江时趴在课桌上，池然推在人肩膀上吓唬他，只显然没吓着，转过头看着池然很是无语。
池然躲到路衍后头，有人撑腰胆大不少。
“你怎么了？”路衍注意到江时气色不好，关心问。
“困。”江时说。
“午休可以睡会，我和小然去昨天的店，一起嘛？”
“你们去吧。”江时摇头。
池然听这话太耳熟，从路衍身后出来，想向昨天一样劝劝，只这会都没来及开口，就被江时抬手抵着额头推开。
“自己去吃。”
池然摇头不肯。
江时眯眼，“我要睡觉，再烦我揍你。”
池然瞪大眼，扯了扯路衍胳膊，指着江时告状，路衍失笑，又看了眼江时，看起来确实挺困没精神的样子，安抚了池然几句，江时已经重新趴下，池然转头人都倒了，不情愿也没办法，只好跟着路衍走了。
两人出了校门，池然踢飞路上一颗小石子，路衍看那石头滚到边上垃圾桶那，才转回视线，开了口。
“人民路新开了家烤鱼馆，周末我带你去？”
池然听见吃的总算来了兴趣，亮着眼睛点头。
【那我喊江时，我们一块去。】
路衍并不意外池然想带江时，放在往常他只会笑着答应，可现在他有点不太愿意，池然和江时走的太近了，虽然明明开始他是最希望池然能和江时相处好的。
可江时对池然...路衍垂下眼，只万分之一的可能性，都觉得些许不安。
“就我们两个，不好吗？”
路衍低声的话让池然兴奋的就要给江时发信息的手指停下，茫然的看向身侧，歪了歪脑袋不解。
【不能喊江时吗？人多热闹点啊。】
“...我不太想。”
路衍给的答案让池然愣住好一会，才想明白，皱起眉。
【你们真的吵架了啊？什么事啊，很严重吗？】
江时和路衍吵到都不愿意一起吃饭了？池然着实懵，他原先以为只是小矛盾，才抱着看热闹的心思，现在则是全然没了吃瓜乐趣，担心要是真决裂了可怎么办？
路衍一句“如果是呢？”堪堪开口，池然面上明显的无措和焦急又让他只能无奈咽下，说不出这种假设，对于不是玩笑的要在他和江时之间做选择这种事，池然会难过。
他不想让池然难过，也知道池然很喜欢江时，只是哪种喜欢，路衍不知道。
“没吵。”路衍说，“和你开玩笑呢。”
池然生气了，不高兴的瞪他，瞪完给人敲字。
【真没吵架吗，那我喊江时一起可以吗？】
路衍却也没点头，池然抓着人胳膊晃了下，才听他开口。
“我前段时间家里的事有点忙。”
【我知道啊，妈妈说了你要考什么试来着？】
“嗯，所以没什么时间陪你，现在我好不容易有空，像以前那样带着你出去玩不好吗？”
这话问倒了池然，池然以前和路衍是形影不离，这学期路衍开学就忙，加上搬家，周末都没什么时间约，然后又多了个江时。
【不是不愿意，可是不能带江时吗？】
路衍沉默片刻，垂眼，半晌轻声问了句，“非得有他吗？”
池然这会是确定路衍有点不对劲，可是路衍又说和江时没吵架，所以是因为什么？他琢磨着忽然想起上回周青的话，脑子冒出念头，可是又觉得不应该啊？
但他跟路衍没什么不能说的，就直接问了。
【是不是这段时间我都和江时一起玩，没有跟你一起，你不高兴了？】
“是。”路衍没否认，侧身直直望进池然眼底，“小然，在你这，他好像要比我重要了。”
-
一顿饭下来，路衍很沉默，池然则是很苦恼。
明明已经解释了啊，他不理解为什么路衍要跟江时比，他肯定是跟路衍更熟啊，可他也很喜欢江时，所以他一直希望的是三个人一起玩，只是学校里他和路衍不同班而已。
但说了好几遍，路衍虽然说知道了，但池然感觉的到路衍失落的情绪。
两人竹马这么多年，他还是头一回哄路衍，只是没哄过，一点不擅长，效果不太好，一路回了学校，路衍送他到教室门口时，池然咬咬牙决定了。
【不带江时了，就我们两个去，你别不高兴了，我们还是和以前一样，好不好？】
路衍目光扫过这行字，开口的话一顿，望向池然身后，池然升起不好的预感，转头江时在背后了，心虚的赶紧把手机藏在身后。
江时扫了他一眼，才问路衍，“怎么吃这么久？。”
路衍：“店里人比较多。”
江时本就是随口一句，只问完微微蹙眉，对着门口木桩一样堵着路的人，“我要出去，让让。”
池然赶紧退一步贴墙，等江时走后眉头都要皱巴在一起，不会被江时看见了吧？江时看见了会不会不高兴啊？心里头苦恼着，面对路衍又得装作完全不在意。
人生头一回，体会到了“为难”的滋味。
“走了。”路衍说。
池然点头，等人走后，没精打采回了位置，撑着下巴等江时回来，侧身眼巴巴瞅着人，把回来刚坐下的江时瞅的莫名。
“有事？”他问。
池然飞快摇头，江时收桌上课本，池然又推过来便签。
【你有事吗？】
江时睨过，不带一点犹豫，“没有。”
在池然抽回便签又要写下长篇大论前按住人手，一字一顿告诉他，“池然，我现在很困，要睡，如果你打扰我没睡好，下午可能交白卷。”
本子被丢回抽屉里，池然行动表示决心。
江时看了他两眼，趴下接着睡了，头是真的疼，疼到不行，实际他上午也差不多交白卷了。
池然等他趴下，自己也郁闷的倒了，觉得好复杂啊，怎么一下子多了好多烦恼，江时这边有没有喜欢的人都还没问出来呢，路衍又闹脾气了，这太难办了。
江时敏感，要是知道自己背着他和路衍出去玩不喊他肯定不高兴，觉得没把他当朋友，可是要是不跟路衍单独出去，路衍也不高兴了，他肯定不想让路衍难过的，路衍对他那么好。
可江时难过他也会伤心的，池然真想把自己分两个，一个陪江时玩，一个陪路衍玩好了，或者就让路衍和江时玩吧，他累了，他现在都想一个人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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