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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清疏上了观台站到二人旁边，陆清景看着她的眼神就像是逢年过节长辈看小辈的眼神，而叶清丞稍微收敛一点。
“姑娘赢得漂亮，想必剑法颇为精进吧。”
她听出了叶清丞话里的意思，这是暗着打探她的功法。
“没有，我不用剑。只是看得多了便也能看出些破绽。”她淡淡带过，不愿深聊这个话题，生怕再多说一句，这两位小仙君便要当场认亲了。
“是这样啊，我看姑娘你的身法与我们的师妹有些相似，实在是巧。”叶清丞倒是不愿意就这样带过去，他偏要探一探。
顾清疏见躲不过，便硬着头皮接着聊。
就这个聊天氛围，这天早晚聊死。
“是吗，那我有点好奇了，你们的师妹是个什么样的人。”说实话她确实挺想知道的。
曾经的“顾清疏”，在没有变成玄刹门黑鬼之前，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
在不久前与“顾清疏”相见时，她觉得这个人并没有他人描述的那么不堪，只是看起来有些淡漠。
说到这陆清景真的是憋不住了，他不管之前叶清丞对他的提醒，像个村口大妈一样絮絮叨叨地说：“我师妹是极好极好的姑娘，她是整个上清天宫最出色的弟子，是最温柔和顺的人。”
“她待人有礼，品质温良，从不与人急眼，比大师兄还好脾气。”
在他的印象里，顾清疏是上清天宫公认的好脾气，见人永远是一张笑脸，别人怎样她都不生气，对人都客客气气的。
所以他们两个人最疼爱这个善良温顺的师妹。
在上清天宫时，他们三人便如同亲生的兄妹。
可从前如同暖阳温玉的少女，此刻却成了高山云巅的霜华。
况且她天资聪颖，是上清天宫最出色的弟子，长老本就中意她，若是等宫主出关，那她极可能被定为这一辈的继承人。
可世事难料，一切皆有变数。
或许是因为她崭露头角，锋芒太露，上天便早早折了她的翼。
“因为她太好了，所以我想让她的结局也很好，她不应该被埋没，她应该有很好的未来。”陆清景越说，自己的声音越沙哑。
顾清疏听到陆清景的哭腔，心中不知怎的升起一股悲意。
“我记得她说过，她想成为最年轻的剑仙。”叶清丞本来称得上稳重，此刻也被陆清景的话拨得伤感起来，“可我甚至都不知道，她现在是否还继续用剑。”
顾清疏低头看着自己的右手，那手上的茧子，分明是常年用剑留下的，可她现在清清楚楚地感觉到。
她不能用剑了。
她的身体在排斥，她控制不住。
所以“顾清疏”的愿望，怕是不能实现了。
若“顾清疏”真的如陆清景说得那么好，是那样一个白璧无瑕，温柔如水的人，那到底发生了什么，让她变成了霜雪一般拒人千里的仙门叛徒。
变成了人人喊打的玄刹黑鬼。
可从旁人口中了解了从前的“顾清疏”，她竟有些心疼那个将自己封闭在内心一处桃源的女人。
“我好像，还没有问过你们的名字。”
确实，她与这两人见了两次，可都不知道对方叫什么名字。
“陆清景。”
“叶清丞。”
这名字，不愧是师兄妹啊，从“清”字辈。但是这两个名字像是压在她心头的一块巨石一样，让她有些喘不过气。
她看了下比赛状况，整理了下情绪，向陆清景和叶清丞告别，“快到我了，我先走了，回头见。”
“好。”
她转身走下观台，有些心不在焉，猛地撞上了一堵肉墙。
只见那肉墙还发出一声低笑，温热的掌心贴上了她冰冷的额头，揉了揉。
“早啊，我的小剑仙。”沈长谙扶好她，歪头笑着，“这是怎么了，着急忙慌地不看路。”
“要到我了，赶时间。”
其实她不急，就是有点走神。
沈长谙长长的“哦”了一声，侧身让开了路，“去吧，我的小剑仙自然是最厉害的。”
顾清疏听到沈长谙一口一个“我的小剑仙”，心中有些痒痒的，像是羽毛在挠，不太自在。
“你闭嘴。”她虽是这么说着，却没底气。
那人像是没骨头一样，随意倚着石墙，抱胸看着她。
“好啊。”
她转身离开，可仍感觉到有一缕目光注视着她离开，这感觉那样熟悉，仿佛这个人曾目送过她许多回。
这场比赛她其实没有很放在心上，安排的对手也不是洛初之类的角色，还算是简单。
说得狂妄点，就是碾压。
观台上丁允已经到了，此刻正站在沈长谙旁边，趴在护栏上伸起个头望，恨不得把脖子扯到擂台上看。
幸好旁边有沈长谙这个“家长”在，不然顾清疏真怕他掉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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