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校长室的范围后，双手插在制服口袋里的五条悟语气轻快地问：“刚刚使用术式的感觉怎么样？”
“非要说的话……”高辻诗柚月想了想，“有一种很舒服的感觉。”
听到她的话，五条悟有些奇怪地挑眉：“很舒服的感觉？”
“嗯。”诗柚月抬起手，看着自己的指尖，“可能是因为对术式好奇了太久，然后终于用了出来。心中那些堆积的疑惑得到了某种程度上的解答之后的畅快吧？”
虽然之前在教室里时就用过一次术式，但那个时候出于谨慎，她有意控制了术式的威力。
可刚刚被咒骸攻击时的情况不一样。
她长这么大以来第一次莫名其妙被打，生气和想要反击的心理让她没有想太多，直接顺应心意地发动了术式。
如果是别的人说她十六年来第一次使用术式，五条悟可能还会有所怀疑，但诗柚月是不同的——
从小就能[听]到别人的心声的女孩子，最讨厌的事情就是撒谎。她要么不说，说出来的就一定是真话。
“那两次术式之后有什么使用心得吗？”
“不太好控制。”诗柚月没有犹豫地回答，“非常容易扩散，难以聚集到一点。”
“嗯嗯。”五条悟点头，“还有呢？”
“是不是应该好好结印？”
“什么嘛，原来意识到了啊。”
“毕竟这个东西算是天生就明白使用方法的吧？”诗柚月回忆了一下之前在脑海中一闪而过的念头，“因为没有结印，所以难以控制？”
不管是第一次在教室里，还是刚刚在校长室，她明明都有单独想要攻击的目标，可雷电还是不受控制地扩散出去了。
虽然电流会被导电的物体扩散，但实际上，第一次她的术式是被无下限挡住了的。
第二次是校长室，先不说基本由木头建起来的房子能有多强的导电性，就算有，也不可能扩散得到处都是。
最重要的是，术式制造的雷电是人为的特殊能力，她就算无法改变导电这一特性，可控制雷击的范围应该是能做到的。
“差不多，但也不完全是。”
五条悟领着诗柚月进入医疗室所在的大楼，周围有路过的辅助监督朝他打招呼，青年随意地抬手挥了下之后继续说。
“使用术式的前提是要学会控制咒力，你的咒力太散了向周围溢出，术式自然也会跟着扩散，从而无法锁定目标。”
诗柚月把目光从刚刚和人打招呼的五条悟身上收回，垂下眼睛思索他刚刚说的话。
“硝——子——”走在前面的五条悟唰地一下推开医疗室的门，“偷懒时间结束了哦~！”
独自在医疗室里的家入硝子不慌不忙地敲了一下空格，将电脑中的视频暂停。
穿着高跟鞋的脚踢了一下地面，座椅的滚轮往后滚动出一段距离，让她完全地看到门口进来的人。
跟在白发青年身后进来的女孩子外表上没看到什么伤处，只是黑色制服上沾染了灰尘的痕迹格外明显，再加上今天这个特殊的日期和之前听到的巨响，家入硝子不难猜到发生什么事情。
她抬手将旁边的凳子抽到面前，示意诗柚月坐过来：“被校长的咒骸打了？”
“嗯。”诗柚月面对着家入硝子坐下来，“背上疼，胸腔也不怎么舒服。”
“那转过去。”
诗柚月依言转身背对家入硝子，随后她感觉到硝子的手掌在自己的背部试探性地轻按了几下。
紧接着，一股温和又纯净的力量从贴合在背上的掌心钻进身体里。
那股力量就像是炎炎夏日里的一场大雨，顷刻间就将那令人心烦意闷的感觉冲刷干净，让人重新振作起来。
“可能还会有一点轻微的不适感，晚上回去好好睡一觉就没事了。”
“谢谢硝子。”
站在旁边的五条悟，此时弯腰过去看家入硝子的电脑屏幕：“硝子在看什么？”
“《咖啡店的执事先生》真人版。”
“欸~”五条悟很欠揍地拉长了声音，伸手按了一下空格键让视频继续播放，“竟然是这个吗？硝子的少女心原来还在啊。”
“比起我的少女心是不是还在，你第一时间就能知道这部片子是什么，不是更加让人有吐槽的欲望吗？”
“什么啊，这不是说明我的知识面覆盖得很广，不管在什么方面都是最强的吗？！”
“少女心也挺强的。”
两名大人在相互吐槽对方的时候，因为好奇而去看影片的诗柚月，看到女生忽然来了一个十分夸张的平地摔，然后意外又不那么意外的被旁边穿着西装马甲的男人接住了。
诗柚月：懂了，是某部少女漫的改编吧。
见诗柚月在看影片，五条悟饶有兴趣地问她：“小柚月看过吗？”
“没有。”诗柚月摇头，“我对打打杀杀的漫画比较感兴趣。”
“热血少年漫这几个字就这么难说吗？”
“但是打打杀杀的漫画也不全是热血少年漫。”诗柚月转眸看向他，“比如伊藤润二。”
闻言，五条悟感慨地啧了一声：“这是只剩下杀了吧？”
家入硝子把打扰她看电影的两个人赶走：“好了别在这里闲聊了，回去上课。”
***
“来，现在我们翻开《咒术理论》的第五页。”
诗柚月从刚刚领回来的一堆教科书中，抽出那本《咒术理论》，翻到五条悟的指定页数。
“把第一部分的内容念出来。”
闻言，诗柚月先是大概地扫了一眼书本上的内容，然后逐句念出来：“帐，是承载于言灵之上的结界术。具有无法被普通人认知，且能吸引咒灵的基本效果。”
“为了维持和保护普通人平和的心境，咒术师们在进行祓除任务时务必要展开结界。”
从医疗室回来的时候，五条悟不止带高辻诗柚月去领了教科书，还顺带从隔壁教室拎了一把椅子过来。
此时他将手臂搭在椅背上，和她隔着课桌面对面地坐着，怎么看都不像正经上课的样子。
“知道了吗，进行任务时务必要确认帐的存在哦。”
诗柚月点头：“没放帐还炸了任务地点的话，回来一定会被夜蛾校长教训的。”
“很上道嘛小同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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