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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 中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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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水般的纯黑浓液顷刻淹没长街上的一切,方才四散逃窜的路人也渐渐被腐蚀腿脚,逐个摔落在墨汁河海中,他们的脸上没有痛意,只有恐惧和怨恨,那倒在路上的伙计已经和黑液融为一体,不分你我,连惨叫也被一并湮灭。

迅速消磨的身躯不约而同地升起黑雾,将原本清澈的空气搅得浑黑污浊,凝成形状阴森凄惨的凶魂厉鬼冲向上空,却又像是撞到了什么透明的屏障一般被撞得粉碎,过了少许时间又再次化形向周围飞去。

粗略估摸,约有上千甚至万数,哪怕是身为一门之主的应逐阳也无法轻易解决,而暴力攻击只会引来阴魂更凶猛的报复,他们现在受困于此,不便引起太激烈的冲突,除非找来大规模的修士一同度化收服,姜悬月虽然上辈子精通鬼道,可眼下也只能算是新手上路,想做些什么也心有余而力不足。

幸而那些魂魄似乎并没有攻击两人的倾向,一心想逃离这里,坚持不懈地向四面八方冲去,撞散后待凝结成形,又向别的地方继续撞。

如果他们是正常活人的话,那真称得上是具有十分值得嘉奖的坚韧精神。

应逐阳拽着姜悬月的胳膊乘剑凭地而起,急速离开地面,他们自上而下俯瞰城镇,除了位于中心两处的酒楼和客栈,以及四面环立的城墙,其余建筑皆已覆灭倾倒。

“师妹,我们分头行动,我去酒楼找那个老板,你去客栈找时无悔。”姜悬月在半空中喊道。

应逐阳不太认同这个办法:“那个老板的实力远超你我许多,你自己去能行吗?”

眼看酒楼已越来越近,姜悬月劝道:“不行也得行,我们不是猜到那个老板是召我回来的那方人吗?他不会对我怎么样,况且他先前也答应见面了,说明肯定是有事情要跟我们说,我不会出事的,放心吧。”

应逐阳眉头紧皱,可情况危急,由不得她犹豫,只好道:“我知道了,那你万事小心。”说着,她在掠过酒楼顶端之时将他放了下去。

姜悬月从袖中掏出溯影当空展开,轻飘飘落在了红瓦楼顶,随后单手握住房檐翻身从纸窗闯了进去,无声无息踩在地面后一把推开房门跑到走廊。

他一路跑一路感知每个房间内的气息,将五楼绕了个遍,只见走廊两侧皆是房门紧闭,里面寂静无声,空无一人。

根据酒楼大堂小二的说法,五楼应该都是专供贵客的坐席,此时不到正午,差不多是巳时左右,非要说是因为这个时间没人来吃饭的话倒也说得过去,可这么奢豪的酒楼,连洒扫的侍者伙计都没有,就有点奇怪了。

外面的呼声太高太厉,刺得姜悬月耳朵听力不如平日灵敏,加上这周围厉鬼怨气过重,让他身体躁动得厉害,仿佛是跟它们起了共鸣一般,情绪剧烈波动。

姜悬月跑了一圈后不得不停下来缓和精神,一手撑在楼梯旁的扶手上,急促地深呼吸,指尖因用力过重泛着白,在楠木材质的扶手边缘留下几道细小深长的裂痕。

“呼……呼……”

他支着额头,脸色一会红润得过分,一会又惨淡苍白,体内冷热交替,脑海中不断响起尖利的啸叫,吵得他眼前阵阵发晕。

是之前吸收的那些阴魂在作怪?

姜悬月试图压制它们,可那些魂魄,又或者说那些人,什么都记不太清,只剩下死前最深刻的情绪,全部传染给了他。

恐慌,悲伤,仇怨,怒意,在将死之时达到了顶峰,强势地冲击着感官,意欲拉着他共同沉沦堕落。

姜悬月几乎要咬碎后槽牙,身上冷汗涔涔,勉强倚着扶手才撑住没跪倒在地,唯一的念头只有——

我上辈子真牛,能靠吸收这玩意修成鬼道第一人,怪不得后来疯了。

姜悬月有点想笑,但实在没力气牵动嘴角,摸了把脸上快要滴下来的汗后接着和这群鬼玩意争斗。

就在他觉得自己可能真要晕过去时,一道细微的灵光突然从眼前闪过,直直没入眉心。

他瞬间警觉起来,一边动用灵识探查全身一边向四周望去。

那道灵光没入眉心后身体蓦地清凉下来,躁动被轻易平息,尖啸也消失不见,倒是让他好受了不少。

可他来不及思考这些,目光紧锁在走廊尽头的一个人影上。

那个人影的身形清瘦高挑,依稀能辨认出是个男人,一袭白衣,没有束发,身后长发披散,随风而动,看起来有点率性不羁。

可最让姜悬月在意的还是他的脸,和他背上那支巨大的墨竹毛笔。

他脸上戴着一个笑脸狐面具,和那名侍者的一模一样。

但也只有面具一样,当时姜悬月对那侍者的关注多了些,他的身形和这个男人完全不同,比他矮瘦不少。

至于那支毛笔……

没等姜悬月细看,那人影忽然向右侧奔去,隐没在墙壁后方。

他能穿墙?

姜悬月心头一紧,赶忙提步跟上,却见走廊的尽头不知何时多出了一条旋转而下的楼梯。

这里不是只有他刚才站在的楼口处那一条楼梯吗,什么时候又多出了一条?

他错愕地愣了一秒,随后把这些疑问抛在脑后,顺着楼梯冲下去寻找那个人的身影。

姜悬月有预感,他就是给自己创造出这具身躯的人,说不定也同样是召他回来的人,只要找到他,迄今为止所有的问题都能解决。

但是那人为什么要躲着他,难道他把自己召回来的目的不可告人?

他到底想做什么?

姜悬月顺着楼梯一层层找下去,途径三楼时,凶猛澎湃的阴气忽然从长廊一侧滚滚而来,卷携着冰冷杀机袭向他!

姜悬月不耐烦地啧了一声,反手用溯影将阴气打散,透过稀薄的黑雾朝来源方向望去,似乎是从三人昨天吃饭的那间屋子里冲出来的。

好端端的怎么又开始对他动手了?姜悬月心烦意乱地想道。

这破镇子,真是越待谜团越多。

他不管不顾地转过身,准备继续下楼去追那个背毛笔的人,可脑中却像是想到了什么,脚步一僵,停滞在半空。

……不对。

姜悬月心一沉。

即将踏到下一级台阶的脚慢慢收回,他动作极缓地扭动头颅,再次看向那间屋子。

刚才袭击他的,是阴气……?

阴魂是人在将死之时因执念过于强烈,无法释怀,故而魂魄执着地停留在阳间,四处游荡,它们虽携带阴气,却向来只习惯于自身冲上去攻击。

而阴气同样可以被人为修炼,不需要自身有多么高的天赋和灵力,只需从怨恨深重的阴魂中提取淬炼,便能与自身融为一体,只是能承受多少,就要看自己的造化了。

修得好的,以上辈子的姜悬月为典范,实力举世无双,修得差的,直接无缝加入怨魂队伍,成为其中一员。

姜悬月冷冷地盯着那扇敞开大门,阴气凉薄,吹拂而过,带动厚重的木门吱呀作响。

那里有个和他一样修鬼道的人,而且他感觉得出来,那人实力不弱。

他不记得自己上辈子到底有多厉害,不然做个对比,心里也好有个数。

自方才那下突如其来的袭击过后,房间里便没了声响,姜悬月全身紧绷到极致,静静等了一会,里面也还是没传来任何动静。

被蒙在鼓里什么都不知道的感受实在恶心又煎熬,他耐心耗尽,干脆径直走过去,一脚将忽闪个不停的大门踹倒。

房间内空空如也。

那人已经离开了。

姜悬月眉头跳了跳,心中升起一股被人戏耍了一般的耻辱感,脸色登时阴沉森冷,两手紧握成拳,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刺破血肉,流出的鲜血从手指滴落到地板,开出朵朵艳丽的红花。

他突然很想杀人。

这个想法凭空出现在脑中,熟悉而陌生,好像从前便已涌出过千百次,只是被良善的本性遮掩。

手指痉挛颤动,极想握住什么人的脖颈,捏碎成泥。

周围的一切都在刺激着他,怨魂,阴气,尖啸,死气沉沉的城镇,迷茫无知的前路,模糊不清的前世,和被人戏耍的现状。

没有一件舒心的事情。

他不想去找什么狗日的老板了,弄不弄清这些事情都无所谓了,他现在只想毁掉这里。

姜悬月眼神蓦地淡然下去,将溯影伞尖朝下,直直地指向地板,冰冷的阴气在指尖缠绕,慢慢蓄力。

下一秒,这栋楼便会被劈成两半,和那些如墨汁倾倒的高楼一样,彻底化为一堆虚无。

想想就令人兴奋。

伞尖距离地板已至毫厘之间,马上,就要——

“姜悬月!!”

清亮焦急的女声从窗外传来,瞬间惊醒神智,姜悬月瞳孔凝聚回神,抬首看向窗外。

应逐阳背着浑身是血的时无悔,猛然踢开窗户,对他喊道:“姜悬月你怎么样了?找到那个老板了吗?”

“我、我看到他了,但是他跑了。”姜悬月强装镇定地回答,心中被刚才混乱的自己吓得惊疑不定。

真是中了邪了。

“跑了?”应逐阳喘着粗气,眉头拧到一起,“怎么会……他跑到哪里了?”

“我不知道,他只是一路向下跑,我在半路被一个修鬼道的拦住了,没追上。”

应逐阳很是头疼:“什么?怎么事情越来越乱了?算了现在没时间管这些,你出来,我们一起去找。”她向姜悬月伸出手。

姜悬月呆呆地盯着那只细白的手看了一会,将自己的手搭上去。

“你受伤了?”应逐阳惊讶地问。

他低头一看,是手心被掐出的血,沾到了应逐阳干净的手上,弄得脏污。

姜悬月慌张地想要收回来,却被应逐阳死死握住:“想什么呢?快上来!”

“……好。”

他踏上了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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