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海无的话如同烟花般在张海猜脑中绽放开来。
他整个人呆愣在原地。
突然有些不知所措。
记忆突然涌现，蜂拥而至。
那年冬天刚刚过去。
春天的嫩芽还未抽条。
张海猜注视着这院子中唯一的一抹绿色，最终选择把这抹绿色掐断，然后碾碎而后将其消除掉。
在张家不能存在特殊。
而现在这出现的就是特殊。
看着手里不断滴落着的绿色液体。
张海猜蹲在地上重重松口气。
他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样做，他只知道他必须要这样做，如果不这样做的话，那就是在破坏这个规矩。
比起这里有很多孩子。
张海猜也还算幸运。
他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但他只知道他有一个养父。
这里的很多孩子都没有养父。
他也算是其中的一个特例。
那个人说不上好，但在这个张家来说已经算是最好的，他能听自己说话，而且对自己不愿意做的事也不愿意强迫。
每每出去总会给他带东西。
要说张家是灰色的。
那在他的眼里，对方就是其中不同。
他本以为或许在张家，也就只有这些关系能代表着他们最后的人性。
没有感情。
那根本就说不上是人。
“张海猜！”
正当张海猜呆愣看着手上绿色液体的时候，掌管这里的人开始叫唤着他的名字。
站起身朝着男人而去。
和这里的无数人一样。
张海猜生来就是一张垮着的脸。
这次并不同，那个人叫唤他并不是要训练，亦或者是无缘无故的惩罚。
在他的身边还跟着一个和他差不多大的孩子，此时那个家伙正眨巴着眼，好奇看着自己。
在确定男人没有看他的时候。
那个家伙居然朝自己笑了笑。
这还是他第一次看见笑。
或者说第一次看见有人对着他笑。
张海猜愣住了，那是第一次，他的行为很快就迎来男人的不满。
再次冷声呵斥道:“张海猜你愣着干什么？这些日子的训练就这么散漫吗！”
“过来！”
那个孩子好像被男人吓了一跳。
立即就收回自己的笑。
赶忙摆着一张脸。
没有见到对方再次露出笑容，张海猜有些失落，冷漠来到男人身边，张海猜淡淡回应着:“到。”
“今天所有目标都加一倍。”
男人毫无感情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张海猜只觉得心中有烦躁。
又被这个家伙找到理由了。
从他来到这里的时候，这里所有的人都在被他找理由训练，对于他来说早就已经习惯。
对此他回答道:“嗯。”
对于他的顺从男人似乎很是享受。
然后一把把身边的小孩儿推上前。
“他叫张海无，从今天开始，他就是你的同伴，你们两个相互训练，相互监督，在未来放野的时候将会自行组成一队。”
同伴。
这还是张海猜第一次听到这个词。
在这里并不算罕见。
大家都有自己的同伴。
存在几时，他也幻想着自己的同伴会是什么样子的，只不过来又走，迟迟都没有轮到他去挑选。
也没有人去挑选他。
久而久之他也就淡了这个念头。
没想到现在居然会塞给他一个同伴。
张海猜淡淡看着那个家伙。
小孩儿很想对他表示善意的笑，但是又怕男人发现只能强行板着一张脸压下他那个快要翘上的嘴角。
不过男人也只是宣布一下。
很快就转身离开。
在他离开之后，那小孩重重松口气。
张海猜看着对方已经张开的嘴，默默转过身去完成今天的训练目标。
今天的目标有点多，而且还被加了一倍。
如果没有在傍晚之前完成。
那他今天的晚饭将会泡汤。
许是因为那个男人的话，张海无一直跟在他身边。
张海猜想过对方会说
什么。
大概就是问这里是什么地方。
还有着他是什么人。
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小孩的第一句话会是一句:“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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