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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你回来了？”
廖斌踏进大门，他把鞋子塞进鞋柜然后站起身。
看到小男孩正挺直腰杆坐在沙发上，廖斌一脸严肃的走过来，他拿起桌面上的遥控，是小男孩刚放下的。
“作业没写完，不给看电视。”
廖斌对着电视机就是一按，红外线发射出去的一瞬间，电视机的屏幕瞬间黑暗。
“哦”
小男孩不情愿的爬上凳子上，拿起笔准备做数学题。
廖斌看妻子还没有回家，他索性先辅导孩子做功课。
“要养成好习惯，没做完作业就不许看电视。”
廖斌的气息搅动小男孩的大脑，一股危机感在他脑海里出现，他的手心在冒汗，那根削尖了的铅笔在纸上来回打转。
“写啊，看我干什么？”
廖斌一眼看过去纸上的数学题，这些都是基础的加减法，他一眼就能得出答案。
小男孩看着纸上的数字，他看不明白里面的含义。
他希望能用妈妈的方法做题目。
“这么简单都不会？你上了两年了，最基础的加减法都不会吗？”
他耳边传来一阵阵严厉的声音，廖斌将他手中的铅笔拿过来，一点一点的讲解其中的运算规则。
“听明白了吗？”耳边传来父亲严厉的声音
小男孩只是木讷的点头，他这一刻希望脑袋背后能长一双眼睛，能看着自己的父亲，这样他就不会那么的害怕。
“你来试一试这道题。”
廖斌用手，指了其中一道题目，小男孩拿起笔，他的手指在捏着铅笔，脑袋却是空空如也。
憋了好久之后，他真的想不出来，只好用妈妈教的方法。
廖斌一脸迷惑地看着他
小男孩伸出小手，将牙签从小盒子里倒出来，然后一条一条的数着。
“3+5=？”
“一条”
“两条”
“三条”
“加”
“一条”
小男孩慢慢的数着，他稚嫩的声音传入廖斌耳中，他脸上的表情越来越烦躁，显然这不是他想看到的结果。
“这么简单的运算，你都还要数数吗？”
小男孩没有理他，他数到最后一根了。
“五条”
“总共八条”他脸上刚要洋溢着笑容，可下一刻父亲那铁铲大的巴掌盖在他的脑袋上！
啪的一声！小男孩的头被按在了桌子上，额头上被八根牙签刺痛了。
“真是蠢材！”
“我从来没见过这么蠢的人！”
小男孩害怕的事情终于来了，他脑门一阵痛，心里边的委屈止不住的从胃里喷涌出来，喷到头上，再从眼睛里溢出！
“啊哇呜呜！”
他的眼泪终于止不住的留下来，那记从刚才害怕到现在的巴掌，那一记随时随地都害怕的他扇过来的巴掌，现在终于来了！
这时候，大门吱呀一开——！
刚刚买完菜回来的妻子看到儿子在哭，她母爱泛起将菜放在地上，一路小跑过去安抚他。
“怎么了？”妻子问道。
“啊哇呜呜！”
房间里传遍了小男孩的哭声，他的鼻涕全都参杂在口腔里，喉咙发不出来半点声音。
“不哭、不哭”妻子将他抱起来，用温润的手心拍在他的后背。
她看了廖斌满脸气愤，她立马质问道
“你怎么他了啊？”
廖斌看着他就来气！
“哼！上了两年小学，最基础的加减法都不会，真是蠢材。”
“你要求这么高干嘛？你的小孩早读了两年书，你以为他是神童吗？”
“呵！我倒是希望他是神童！”
当初是廖斌主张让孩子早读书的，谁知道他上课效率那么差！
“算了，留级吧，这种读着上去什么都不会！”
妻子也同意留级别，毕竟自己的孩子上学，现在什么都不懂，读着下去也没什么用。
在妈妈温柔的安慰中，小男孩的哭声逐渐的下去了。
她突然想到了什么，然后告诉廖斌道。
“对了，这孩子虽然听课不咋行，但是他画画有天赋啊！”
妻子抱着小男孩，从书包里拿出一张白色的画纸，上面是一只小鸟，两只脚踩在一根竹子上。
“你看，这是他画的。”她拿给廖斌看。
廖斌接过，妻子肩上的孩子也停止了哭声，他的耳朵竖起，想听
听自己的父亲讲什么。
妻子继续轻轻地拍着他的小背，然后说道：“他们上画画课，老师在黑板上画了一只鸟，他能够一模一样的画出来。”
廖斌顿了一下，他看着眼中的小鸟，要是让他对着那黑板模仿，他都不一定能画得那么像，上面有翅膀还有羽毛，还有一些关节拐弯的细节，这跟火柴人类型的画不是一个档次。
“班里所有的学生都画不出来，只有我们家小轩画出来了。”
“小轩真棒。”
妻子双手举起小男孩，她看到自己的孩子不哭了，也挺高兴露出笑容。
小男孩的眼泪已经褪去，他的耳朵还对着父亲竖起，表情也带着几分期待。
廖斌注意到儿子正看着他，他冷哼一声！
“画画有个什么屁用，画家都是死了才出名的！”
他把画纸无情的丢在桌面上，这引来了妻子的不满！
她赶紧将画拿起来，脸上露出欣赏的表情，她时不时还发出“哇哇哇”的声音。
可小男孩的眼神始终盯着廖斌的背影，他用力的眨了眨眼，挤出最后一点眼泪。
妈妈的声音让他逐渐走出阴影，他背后也不再充满着危机感。
“妈妈，我想吃雪糕。”
他搂着妈妈的脖子，擦了擦眼睛说道。
“好，妈妈给你买。”
“对了，今天下午老师叫我过去聊天，他夸我们小轩画画很有天分呢。”
“真的？”小轩仔细看了一眼自己画的小鸟，只是现在画纸上多了一道裂痕，很有可能是刚才廖斌一甩造成的。
他让妈妈放他下来，然后在电视机下方的抽屉里面拿出一卷胶带。
他小心翼翼地用胶布粘起来，时不时还看向父亲的房间。
洪毅脸上的笑容逐渐僵硬。
“对不起，洪先生我们的订单已经够了，请下次再来合作吧。”
他已经跑了几家大工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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