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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说完,铃兰身子微微一僵。
刚才她救人心切,不慎在白卿面前暴露拳脚功夫。高门娘子的陪嫁丫鬟,寸步不离闺阁,拥有生擒成年男子的技能,实在有些突兀。
况且她近段日子所展现的技艺颇多,很难不被怀疑是受过特殊培训过的探子。
铃兰忖了忖,解释道:“方才面对阿涵是侥幸乱拳打死老师傅。”
元邈淡淡地问:“你打败了阿涵?”
铃兰点头,紧张地把头发捋一捋,把披散的头发别在肩后。
元邈看着铃兰,沾着水滴的碎发贴着白净的脸颊,对他撒谎的那张嘴玲珑红润。
他失了一会儿神,回神之后只问出了一句。
“可有受伤?”
铃兰听到这话愣了愣,发觉他没有追问的意思,忙顺着他的话答:“没。没呢。”
元邈道:“没事就好。”
他只简单问了这一个问题,但问出口又立马担心会被她嫌弃多余。。
毕竟铃兰是四时会二等兰字科的成员,区区边陲小国的备胎王子,岂能伤得了她半根毫毛。
铃兰倒是没嫌多余,听完这话,心里有点乱。
今世投生到这世界,她常常听到周围人对她外貌或是能力的夸奖,但从未有谁关心过她本身。
心里顿时涌上一种不可名状的感觉。
“嗯。”铃兰微笑,“嗯,我们去看看犯人。”
*
杀害昊彩国王储危澜的凶手是有两人,危澜的结发妻子阿洁,以及他的三弟阿涵,这两个人合谋毒杀了他们的亲人。
至于杀人原因,老国王近年染上风寒,寿命不超过三个月,到时就会将位置传给危澜。
可阿洁发现危澜脱离四时会的意图,等他加冕礼结束后,便会将这个消息传至全国,到时候昊彩国知他们脱离四时会,一定会有人发起叛乱。
所以阿洁想到了荣誉谋杀,阻止危澜将事情公布出去。
阿涵参与到这件事,并非是因为对阿洁余情未了,当第二顺位继承人阿力去世以后,他也对那位置动了心思。
杀了危澜之后,下一顺位继承人便是他了。
铃兰厌恶地看了两人一眼,说道:“你们就算现在启程去昊彩,到了边界也只能得到亡国的噩耗。”
“天命不在你们身上,再怎么努力也没用。”
她这话并非全然嘲讽。
现在是元和三年,天命也已经落在扑克红桃k的国王身上,西边的欧洲势必会统一,而这边的大唐也会迎来短暂的文艺复兴。
其他那些连登上史书资格都没有的人或国度,不过都是历史的尘埃。说他们努力是徒劳还是好听的,尘埃努力努力,说不好会变成炮灰。
阿涵接话道:“铃兰娘子说的是,像我,天生就没有做王储的命,危澜去世后,四时会的人也拒绝我入会。”
“案发后我想过隐姓埋名逃走,但走不掉。”
铃兰疑惑地看着两人。
阿洁自述,案发后第二日,他们两人收到一封信:‘我知道你们昨天做了什么’”
后来白卿假装危澜上身,吓住了这两人,所以两人怀疑是白卿写了这封信寄给他们。
但他们今日撞见白卿和元邈对话,猜出是两人是一伙的,怀疑寄出恐吓信的人是元邈,便下定决心也杀害元邈。
说着,阿洁从怀里掏出一张纸,上面的确如他们所言,写着威胁两人的话语。
铃兰狐疑地看向元邈,见他摇了摇头,一脸不知。
那两人该交代的话交代的差不多了,即将被收押在牢房里,元邈和铃兰也回去客栈稍作调整。
这时候,阿洁突然喊元邈过去,说是有些话不便同铃兰说,又支开白卿等在场其他人。
铃兰只是看了一眼两人,阿洁和阿涵两个犯人被五花大绑,应该没办法伤害元邈,所以她也没有多心,拜别元邈后离开了牢房。
阿洁看到铃兰一走,对元邈悄悄说道:“你该不会认为那丫鬟是个普通人?”
元邈笑笑,似乎另有所指:“她的确不是个普通人。”
阿洁直接揭发:“她和危澜早就认识,都是四时会兰字科的成员。”
元邈漫不经心道:“并不意外。”
他又说道:“前段日子我去城中月老祠,发现那边的红绳只有小臂的长度,并非是她带回来的长度。铃兰从未去过月老祠,当日她和危澜见面是在其他地方。”
阿洁道:“危澜脱离四时会后,给不少成员寄勒索信,说要曝光他们现实中的身份。铃兰大抵也在其中,那日他们见面估计是为沟通封口费。若是那日危澜没死,恐怕今天铃兰就该倾家荡产了。”
“她没打算交出这笔封口费。”元邈说道,“你也别把自己说得像英雄。”
阿洁疑惑:“难不成她原本打算杀人灭口?”
元邈摇摇头。
*
铃兰慢悠悠地行在街道上,路过女蛮国的汇通钱庄分号,装作若无其事地走进去。
进了钱庄,铃兰递上自己的存据,分号伙计看到右上面的圆形标记后,面露难色,说道:“您这是长安的凭据,女蛮国这里兑不开。”
铃兰笑了笑,“若我偏要勉强呢。”
伙计一听这句话,转了转眼珠,说道:“何苦。”
铃兰笑道:“千淘万漉虽辛苦,吹尽狂沙始到金。1”
伙计道:“既然您如此执迷不悟,那我只好带您去寻掌柜的和您沟通。”
铃兰跟随伙计指引进入钱庄后屋,门里面坐着一个男子,身穿深绿锦衣,是一名五品的武官。
伙计把门拉好后就离开了。
铃兰拱了拱手,开门见山道:“有劳挂心了。或许您路上就听说了,以身份勒索我钱财的人已经身死。不好意思连累您白走一趟。”
“铃兰娘子客气了,毕竟您是零字科的贵人,可以见到您是我们的荣幸。”那武官咧嘴一笑。
铃兰掏出两个信封,一个鼓鼓囊囊的信封,另一个扁平但打着火漆。
她把这两封信都交给了武官,叮嘱道:“两封都是交给裴相的,薄的这封记得藏在衣服夹层里。”
然后,她又从怀中取出两张纸,打开放到桌面上,两张纸上同样写着:“我知道你们昨天做了什么。”
武官看了一眼字迹,说道:“还有其他的勒索者?但他没有留下名字,您可认得他的字迹?”
“元邈的字迹。”铃兰说道。
“该不会是他知道您的身份?”武官道。
铃兰摇头,“字迹虽是他的,但不会是他写的。”
她将两张纸放在一起,指了指上面的字,“两张纸上的这行字一模一样,倒像是拓上去的。寻常人每次写字,怎会做到每笔每画都一模一样。是有人想让我误以为是他。”
武官道:“看来是有人暗中针对元邈。正巧,裴相想通知您,恐怕之后一年里,您还要继续留在元家。”
铃兰听到这么,脸上闪过诧异,“为何?夫人的生辰宴已经过去了。”
说完这话她有些恍惚,她怀疑自己是失去裴相的信任,被支开了裴府。
武官猜透她的心思,安慰道:“铃兰娘子不必紧张。裴相给您的俸银又提高了三成,而且裴相特意交代,过年务必请您回裴府小聚。”
铃兰听他说完,才算是安了心。
*
次日,铃兰和元邈踏上回长安的路,过了一个多月的时间,两个人终于回到长安,这时候已经是年尾。
回到家中以后的他们并不轻松,首先府上开始忙碌韦沁橙的葬礼,其次是安置陈姑和刘姑两位老仆。
元邈给了两名老仆遣散费后,正如他答应铃兰的那样,没有再购置新仆,府中更没有纳入新的女主人。
不过对于这点,铃兰没有想入非非。
按照大唐的礼法,正妻去世后,丈夫也要为妻齐衰一年,而这期间男子不可续娶,否则会被弹劾有伤风化。
这期间元邈不能饮酒也不能食肉,铃兰与他们非亲非故,所以平日里也没有什么忌讳的东西。
铃兰在家整日也就是打扫屋子,打理后院的野菜,偶尔喂喂鸡棚里的鸡。
说到后院里的鸡,他们两人刚回到家时,去鸡棚巡视,被里面的景象吓了一跳:鸡棚到处都是叽叽喳喳的毛茸茸小鸡。
她花三两银子买的那只叫做鹞的鸡,在他们离开的时候孵化了一窝鸡仔。
铃兰从身上摸出女蛮国抽到的事业签,元邈当时偏要解说成卓文君当垆沽酒,这下可真是半灵验了。
她忍不住吐槽,“我这下是要铃兰当街鬻鸡蛋了,还不如沽酒。”
元邈搭话:“不如把那只老母鸡卖了,虽然不是鹞,但近来长安物价飞涨,该是能卖出个五百文。”
母鸡也听不懂元邈的话,只咯咯地两声,瞪着绿豆大的眼珠子,迷惘地看着两人。
铃兰觉得这价格实在不公道,抱起那只母鸡,搂在怀里,“不卖。它哪能这么贱卖,它祖宗可是陪郭子仪上过战场!”
元邈听见铃兰说到郭子仪,忽想到白卿推断铃兰可能是太原郭氏的族人,但郭家近几年未有子孙后代遗失的传闻。
他觉得自己也着了白卿的道了,哪会有人只凭一个莫名其妙的卦,就胡乱替别人攀亲戚。
铃兰注意到元邈的走神,举起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想什么呢。”
想她身世的事。但元邈不敢说自己调查她的事,胡乱搪塞道:“在想明年我除丧后,该怎么炖这只鸡。”
“你休想动它一根羽毛。”铃兰抱紧了怀里的鸡,说道:“头可断,血可流,不可以动我的鸡福宝。”
“它的名字叫什么?”
“鸡福宝。”
作者有话要说:
“千淘万漉虽辛苦,吹尽狂沙始到金。1”,《浪淘沙》是唐代诗人刘禹锡的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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