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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她的恶魔35
哈里·格拉斯的葬礼在几天之后。
收到通知时夏天犹豫了一下，
还是选择与马修共同前去教堂。
直面悲伤的格拉斯一家时，她才多少有了近距离接触死亡的真实感。哈里·格拉斯的父母站在教堂门前，竭力压抑着悲伤接受所有到访人士的哀悼和感伤，
而哈里的弟弟则低着头站在父母身后沉默不语。
轮到夏天时，她在格拉斯夫妇面前站定，还没说话，
格拉斯太太就摇了摇头。
“不是你的过错，孩子，”格拉斯太太似乎一眼看穿了夏天的想法，
含着泪出言，“就算你在场，
也不能改变什么。”
“幸好你不在场。”
格拉斯先生一声叹息，
悲痛道：“我不想看到其他家庭和我们一样失去孩子。”
夏天：“……”
听闻哈里的死讯，
夏天还能维持着平静，
可现在面对悲伤的父母，
不免有深深愧疚和感伤围绕在心头。
“我很抱歉。”
夏天低沉地说：“请节哀，先生、太太。”
“你很抱歉？！”
为了出席葬礼，夏天换上了一身纯黑的衣裙，深色本就勾勒线条，收腰的连衣裙设计更是让她纤细的脊背线条一览无遗。马修拉下后背的拉链，黑色的布料向两边散落，露出她象牙色的光洁皮肤。
啧。
这也是她犹豫是否要参加葬礼的原因。夏天到底是间接造成哈里·格拉斯死亡的人，难免会受到迁怒。
身后的马修警惕地踏出半步。
站在格拉斯夫妇身后的幼子，
看起来也不过十七八岁，听到夏天的话后一直沉默的少年人愤怒地抬起头来。
“住手！”
“不该拦住我。”
“这件事与你无关。”
“这与他人有什么干系，又不是夏天小姐叫哈里去公园，”格拉斯先生恼怒地指责道，“你怎么能如此是非不分！”
“是的。”
“但人类就是会被情绪左右，因为悲伤而迁怒他人是很常见的事情，”夏天开口，“我今后不会再与格拉斯家产生联系了，如果一定要有个憎恨对象才能好过一切，那恨我也无所谓。”
她的话语浅浅落地，却如同教堂的钟声般引起意外骚动。
然而当拉链拉到尽头，剥开的布料彻底自她的肩头滑落，她如凝脂般的后背下方，一处巴掌大小的淤青明晰可见。
剥开深色的包装纸，躺在其中的奶糖也是近似的浅黄色色彩，与此时此刻的夏天一样，散发着令人食指大动的芳香。
就知道他会这么问。
要说关联，连马修与命案的关系都比夏天大。但哈里·格拉斯还是因为她才会出现在画具店附近的，不是吗。
“没关系的。”
“我不想在我哥的葬礼上看到你！”哈里的弟弟一张脸气得涨红，他狠狠推了夏天一把：“滚开！”
瞬间马修就感觉像是自己好不容易得到的牛奶糖被人提前捏了一把，近乎恼怒的不悦之情席上心头。
“能帮我一把吗？”夏天扭头看向马修：“帮我拉下拉链。”
哈里的弟弟好似为夏天再寻常不过的话语触怒了一般，他攥紧拳头，
一个健步冲上前：“都是你的错！要不是你，我哥哥也不会死！”
夏天揉了揉后腰，刚刚她毫无防备地撞在长椅的尖角上，只觉得火辣辣的疼痛越发明晰。她甩掉鞋子，很是无奈道：“我选择出席葬礼，就已经做好了被指责的准备。他失去了家人，有权力表达悲痛。”
这让马修忍不住想到了童年时期的牛奶糖。
马修沉默上前。
把大半注意力都放在拦住马修方面的夏天，属实没想到对方会直接出手。
马修进一步拉近与夏天的距离。他的鼻翼深入她乌黑的长发，在夏天的颈部徘徊，含糊道：“我会让他付出代价。”
格拉斯先生一把将自己的小儿子拽了回来。
好在格拉斯夫妇足够明事理，之后的葬礼流程一切顺利。
哈里的弟弟紧追过来，他的视线死死锁定住夏天。
夏天稳住身形，出言宽慰：“我能理解失去家人的悲痛之心。”
她被推搡了个猝不及防，
踉跄地退后几步，直接撞到教堂的长椅上。
她试图向后伸手，拉伸的动作又是带来钻心的疼痛。
夏天急忙伸手拦住马修——叫他出手还了得！
“小格拉斯先生，我知道你很难过，但是——”
回到家后，马修很是不满：“为什么要拦住我？”
他稍稍俯身，鼻尖刚好蹭过夏天的头顶。
马修无意识地做出吞咽动作。
夏天轻笑出声。
只是马修的脸色自打夏天被推了一把后就阴沉下来，直至结束都没有恢复如常。
她能感觉到青年有力的双臂从后方环绕过来，马修的脸颊蹭过她的颈窝，柔软的碎发与很少见到空气的肌肤发生接触，产生近乎疼痛的痒。他深深嗅了嗅她的头发，而后马修稍稍抬头，像第一次一样，用牙齿轻轻叼住了夏天的后颈。
犹如动物交媾，他的大半躯体紧紧压在她的后背。
“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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