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404.
我脚下踩着一双长靴，不便于活动，但是长款毛衣的好搭配。
想必埋伏在屋内的人一定很惊喜，毕竟我这一身打扮看起来很好处理，一枪，一拖，一抛，干净利落。
这是哥谭式的安静和谐。
我勤勤恳恳工作，兢兢业业上班，没在哥谭招惹上仇家。
老爹的对手也不至于傻到在他可能下一秒就要进家门的时候跑来我家送死。
所以，哦，是提姆的麻烦。
在我脑内闪过任何想法前，我率先出手了。
拉开保险。子弹上膛。推拉套筒。
与此同时，漆黑中，黑洞洞的枪口朝向我。枪口后是一张陌生的脸。
我一时没反应过来，“嗯？”
我深呼吸，平心静气道，“没关系，我还有一门生意和你谈。”
他的雇主一定给了他很多钱吧。
杀手：“也可能是钱少。”
我镇定道，“因为我想和你谈一门生意。”
我震怒，“只有一百万？没有其他的附加条件吗？比如帮你改造基因变成超级战士之类的？”
杀手向我投来闪动的眼神。
我严肃道，“你知道我是谁吗？”
“朋友，这就不是做生意的门路了。”我拧眉，“你收人家一百万，收我三百万？”
杀手迅速回答，“两倍以上，不然免谈。”
“不是钱的问题，”我清了清嗓子，“你有没有考虑过转职？你看，从你接下任务到现在，我们都没正经动过手，这说明你并不想杀我。”
杀手：“……”
“你知道提姆的年薪多少，知道我的年薪多少吗？”我瞪大眼睛，“那家伙还分两次付款？”
“怎么这么想我，我又不是韦恩企业的hr？”我小声拉拢，“合法稳定，工作氛围好，管理团队心态年轻化，最重要的是——”
在此期间，没人放松扣紧扳机的手指。
杀手故作镇定地扫了我一眼，轻轻开口，“一百万。”
“我不给资本家打工，更不给韦恩家的资本家打工。”
我礼貌道，“不趁这时候偷袭吗？”
但他没有窃喜的机会，在他接住小美人的同时，我用左手别住他的小臂，猛敲他握枪的手。
我接住他手中掉出来的枪，迎上小美人的枪口，用他的枪对准他的脑袋。
这很正常，哥谭最赚钱的职业里，牙科医生保五争三，黑白通吃，大家都有补牙需求。
我轻咳一声，缓解尴尬的氛围，“你上面的人出了多少钱买我的命？”
哦，他心动了。
一声呐喊，两秒安静，四只眼睛大眼瞪小眼。
“四百万。”
不等最后一个音节落地，他抬脚踹向我的右手手腕。在我手腕松劲的瞬间，小美人脱手而出。
“有牙科保险。”
杀手诚实地摇头，“没有，只要一百万，先付定金二十万，拎你的头去领剩下八十万。”
杀手与我面面相觑，他没蒙脸，看来是打定主意要我性命。我上楼时，公寓楼下没有停车，可以排除绑架的可能。
杀手：“一百万，有人买你的命。”
杀手：“你为什么不偷袭？”
“我没说。”我是无辜的。
此时杀手的面前也指着一把枪，杀手和目标用枪指着对方，仿佛某种不太安全的契约意识。
他偷袭我，可惜，我也偷袭了他。我们都打着借机偷袭的卑鄙主意。
“how
dare
you
say
that！”
“我可以给你安排另一项工作。”
场景和十几秒前没有任何变化，只有尴尬与窒息一如既往。
一百万。
谢谢杰森，小美人儿的体型正合适我揣进兜里，我一时贪懒，没把她放回盒子里。
“德雷克的女朋友。”
杀手语气平静，“你说的，你有钱，你觉得一百万少。”
405.
“我们要不要放下枪，到桌边谈谈？”我客气道，“你想喝咖啡还是茶？”
杀手警惕地看着我，“你真是什么见鬼公司的hr？”
“不是，”我真诚地看着他的眼睛，“我只是想拖延一下时间。”
说话间，距离他最近的那扇窗户整个爆裂开，一股巨力由外向内突击。
我提起手提袋挡在身前，纷飞的玻璃碎片像一场引力朝侧的冰雨，暴力地宣泄在墙上、地上。
冰雨中威武高壮的人影像一个炮弹。
通常情况下，我不喜欢依赖别人。
爹是一个例外。有我赖着是他的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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