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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是宋夫人送的，只能极不情愿地穿了。
宋莺音见了，眼眸一亮，打趣道：“据说今晚的宴会其实是傅大帅专门替少帅挑选未来的少夫人而设的，你这样倒像个少夫人了。”
“又胡说……”
江九黎不肯和那纨绔公子扯上一星半点的关系。“他分明是我三姐的相好。”
“解除婚约了不是，不然也不会在帅府设宴选太子妃。”
解除婚约的原因，江九黎心知肚明，不是什么光彩的事，转移了话题，“什么时候出发？”
宋莺音打开怀表盖子，看了一眼，“早呢，我叫人来给我们上妆。”
“上妆？”江九黎连连摆手，“我用不着，我用不着。”
“用的着！”宋莺音笑了起来，拿西洋香水，对她喷了几下。
淡淡的清香，充盈整个房间。
……
帅府设宴，盛况媲美庙会。
当红的名角儿登台唱京戏，内厅给女眷另唱一出，一半的院落各开着一桌麻将，彩棚下有杂耍的，说书的，据闻下半夜还放烟火。
那花园极大，草皮绿茵茵如绒毯，花团锦簇，许多叫不上名来的奇花异草，名副其实的好风光。
不知为何，江九黎忽然想到徒有春华而无秋实。
宴会总是沉闷的，她没看到少帅，便和宋莺音走出洋台，一群女孩子早就站在那处张望，原来外边是街景。
这时，只见街上一个戴帽子的男人把纸团掷了过来，她们拾起来展开，读道：“小姐，帅府等我。”
一群女孩子跑回屋里，穿着华丽的缎鞋，没有缠足，在参加宴会的长辈们看来，这样蜂拥乱跑，是粗野无礼的。
“纸团肯定是给你的！”纸团被传来传去。
宋莺音道：“瞎说，我压根没看见是谁。”
“谁看见了？大家跑起来我还以为走水了。”
“快去看看那人来了没。”宋莺音兴致高昂，可见情窦早开。
江九黎忍不住发笑，插不上话题，就在园子里闲逛，到处人声嗡嗡。
她是一棵树，垫脚，朝着亮灯的窗户渐渐长高，终于窥进了窗内。
是男人的世界，她也发现了傅其琛。
另一个说道：“承海已经赤化了。”
“如今俄国人越来越不像话。”又是一个男人说。
“说好了不谈国事，咱哥几个今晚只谈风月。”
“行啊，你纳宠也不请我们吃酒，说说该怎么罚？”
乱哄哄一片，门忽然开了，有人走出来，江九黎下意识想要逃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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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什么？”是傅其琛在叫她，同时人已经来到了她跟前。
“哟，这么时髦，来帅府找我相亲的不成？”
他面上掠过一丝讶然，穿着军服，玩世不恭的口吻，如往常般令人讨厌。
江九黎眉头紧蹙，直奔主题：“你把林老师关哪儿了？”
“你这样的态度，可不利于谈话。”傅其琛靠着墙壁。
“少帅，您似乎并没有通知我谈话需要带什么样的态度。”
“那么现在通知你，给小爷笑一个。”
“我又不是卖笑的！”
“那你是卖什么的？”他带一丝嘲讽的神气。
“你！”天生与这人八字不合，江九黎脸涨得通红，恼意顿生。
她越是气恼，傅其琛便越发得意，女人，总是要找不服软的，够刺激。
他慵然道：“我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