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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战英的身影出现在长廊的尽头,众人惊恐之余,纷纷做鸟兽散。
陌久夏待人群散去,才施施然走出来。她踢了踢地上的叶开,笑的见牙不见眼:“叶开小公子,听说你的轻功无人能及。久仰大名,多多指教啊。”
地上的的叶开呼呼大睡,自然不会回答她。
陌久夏毫不在意的踢了他两脚,笑的古灵精怪:“这可不就是传说中的自投罗网。”
说罢她拎起叶开一条腿,拖着这个硕大的人形麻袋往房间走去了。
走出两步她顿了顿,回头看向花满楼:“你知道这酒有问题?”
花满楼抬眸望着她,揉了揉鼻尖:“你下的蜜麻叶有股天然的异香,且剂量下的这么大,我想闻不出来也很难。”
“中土也有蜜麻叶?”
“古籍中曾有记载过。”
陌久夏这才明了,她随即道:“小子,你挺博学的嘛。”
花满楼耳根一红,有些紧张,讷讷道:“哪里哪里,只是旁人,知道的比较少罢了。”
陌久夏“噗嗤”一声笑出来:“这么一看,要不你和我陛下妹妹定个娃娃亲吧。陛下见书就困,你又博闻广识。而且江南花家富甲天下,虽然我们是皇族,但是我们穷啊!这么一算,花家和陌家也可算得上门当户对。对吧,陛下妹妹?”
陌九歌瞥一眼花满楼的衣服,深以为然:“对!门当户对!”
战英无奈得打断他们:“陛下,花公子舟车劳顿,让我先带他去休息吧。”
陌九歌迅速抓住花满楼的手臂,嗓音虽轻浅稚嫩,却不容置疑道:“我带他去。”
花满楼想甩开她,然而九歌身量娇小。他若用了力气,怕失了分寸伤了她,若不用上力气,她又缠的紧,一时间脱不开她,倒有些不知所措。
战英走近他们,声音温和又不失威严:“花公子若不介意,便陪陛下休息片刻吧。”
花满楼站着不动,良久才道:“男女有别。”
他的声音细如蚊呐,九歌凑他很近都没听清。不过九歌眼尖得发现了他耳朵的变化,随手就伸出去捏了捏他的耳垂:“花满楼你的耳朵好红啊。”
花满楼一愣,咬了咬唇,又不做声了。
秦央俯身拉起他的手臂,却觉得他身子僵硬,颇有些坚决的意味。他心想着:这孩子倒有几分气性。
他尽力温声道:“我家陛下性格很好,爱交朋友。不会对公子如何的,我来带路,请随我来吧。”
这话俨然是不容拒绝的意味。花满楼再不愿意,也只得被他拖着走了。
九歌走在秦央身侧,像偷吃了鱼的猫,悄摸悄低头笑了笑。
九歌的寝宫中空无一人,秦央将花满楼带至后殿,给他拿来一套换洗的衣服,便一言不发的退了出去。
浴池中铺满文瑶密石,池中央有莲温泉涌出来,花满楼沿着密石一步步走入池中,将头埋了下去,池水温温得沁满了全身,他不禁想起风沙中那些渴死的人。
眼下这场景,在江南烟雨中不算什么,在沙漠中,真的可以说是奢侈了。
片刻后,水面上“咕噜噜”冒出几串泡泡,花满楼从水中浮出来,那小脸熏出了一层薄红。他披上衣服,纠结了片刻,还是掀开纱帘,往房中走去。
方才他去后殿的时候,九歌冲他喊了一声:“我等你出来聊天哦”。
此刻花满楼站在床边凝视了许久,只见九歌抱着枕头,斜倚在床沿上已经沉沉得睡着了。
花满楼想了想,一手环过她瘦弱的肩膀,一手抱起她的小腿,将她平放了下来。随后又拉起被子将她盖好,他的手掌划过九歌的脸庞,只觉得那脸庞娇小细嫩,迅速触电般的缩回来。
李寻欢怎么说来着的?
这黄沙漫天,荒凉残酷之地,竟能生出这样的美人。
花满楼暗暗想到,哪里美了,不就是睫毛比我长,下巴比我尖罢了。最多,勉强,算的上好看吧。不过,若我有一个这么大的妹妹,想来应该不会是这样的性格。
花满楼晃了晃小脑袋,轻叹口气,这偌大的寝宫,竟没有半点人声。
他丝毫没有睡意,便起身慢慢踱步观察。走了一圈他便知道,后殿是沐浴之地,而这寝宫中只有一张床,两张竹几,还有一个衣架,一个书柜。
除此之外,剩下的只有一面书桌和桌上一张焦尾古琴。
没有粉饰,没有玩具,没有花草。宫殿挺大的,但里里外外,前前后后,都透着冷清。
花满楼微微推开门,干燥的夜风扑面而至。他刚想打开房门,却在听到门前廊下的对话时,顿住了手。
战英正倚在长廊的栏杆处,俯视着下方的人群。听到身后脚步声,他回头看了一眼:“沙漠不似江南多情。万物野蛮,居室简陋,李探花已来回走了几次,是睡不习惯吧?”
李寻欢走到他身侧:“我只是不习惯这个时辰休息。”
他闻着酒香问道:“烈日烧?”
战英给他湛了一杯,那酒体晶亮透明,红亮生光:“请!”
李寻欢不客气的举杯,一饮而尽,喉间似有烈火灼烧,那火焰游蛇般窜入心肺。他称赞道:“烈日烧曾由商旅带入中土,我尝过一次,已觉得十分醇厚,却还是不及正品。”
饮罢,他转了转手中的杯子:“这大殿冷清的很,你们的陛下,都没有人照顾吗?”
战英:“陛下昨天才登基,先皇的人手她都不要,正在另外安排。”
“那昨天之前,照顾她的人呢?”
“昨天之前,她还是公主。先皇要锻炼王子和公主自强不息,并没有给他们配侍婢。陛下从小是跟如意夫人生活在一处,后来如意夫人去世了,她便独自一人生活在这深宫中了。”
战英说罢,想了想道:“中土百姓去世,如何安葬?”
李寻欢没料到他突然问这个问题,答道:“土葬。火葬。看地方风俗。”
战英“嗯”了一声:“我们这里是天葬。你可知道什么是天葬?”
也不要李寻欢回答,他自顾自说道:“沙漠中有数不清的风险,烈日,飓风,流沙,秃鹫,防不胜防。在黄金国,若是人死了,便只需白纱一裹,白喉雕驮着往沙漠中一扔。此后尸骨无全也好,陷入地下也罢,都是天意。这就叫天葬。”
“如意夫人,也是这么下葬的?”
“所有人都是。”
战英仰头望着遥远的天际,侧脸坚毅如刀:“如意夫人侧躺在白喉雕背上,先皇下令一应人等不许露面。那天只有陛下一人冷冷清清得站在这长廊上,扶着栏杆望着她远去。她既没有哭,也没有闹,就那么安安静静的站了两个时辰。后来天有些凉了,她回身往屋子里走,看到我站在身后,问我说:我饿了,有吃的吗?
我说:我不负责公主的膳食。以后夫人的侍婢也要遣散了,公主要学会自力更生。
她看了我一瞬,也不知道听懂了没有,只是“哦”了一声,就进屋去了。”
李寻欢没有说话,战英口气生硬。他口中所述的那个孩子,听来不谙世事,坚强又隐忍。
花满楼站在门后,从门缝中越过时间往前望去,仿佛能看到一个三岁的身影茕茕而立在身边的夜风中,那身影既单薄又脆弱。
战英开口问道:“你觉得我们陛下这性格怎样?”
李寻欢微微思忖道:“很坚强。”
“坚强?”
战英声线陡然拔高了些,似是觉得好笑:“你这说法我倒第一次听到。”
“哦?阁下另有见解?”
“嗯,”战英答得毫不迟疑:“我觉得我们陛下,十分麻木。”
李寻欢一怔,道:“麻木?!”
“不错”,战英眯起眼。天边酒红色的落日余晖有些刺眼,他徐徐说道:“她生来就不是你们江南柳树下无忧无虑的小燕子,而是沙漠上的白雕啊!”
“所以你们选了她做国王?”
“哦,那倒不是。”
战英随意道:“选她做国王纯属意外,实在是没有别的选择了。”
李寻欢觉得有些荒唐,无声的笑了笑。
战英道:“这黄金国于外人而言,是个有去无回之地。李探花可认同?”
李寻欢道:“方才来的时候我已试过,确实无法分辨方向。至少于我而言,一时三刻是出不去的。”
战英道:“李探花愿意这样想最好。然而我还是想奉劝一句,莫要轻易尝试出去。这黄金国三面皆是流沙,只有来的那面才是能容人过的沙漠。若是走错了路陷进去,可是万劫不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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