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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第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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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没有意义的、重复无趣的一天。

在结束了篮球部的阶段短训后,灰崎祥吾翘掉了接下去的素质测试,一个人背着包慢悠悠地朝外走去。

时下的大多数人都在参加部活训练,即使隔着教学楼都能听到那整齐的口号与时不时爆发出的尖叫声。他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身上因运动而产生的热气随着晚风慢慢蒸腾散去。口袋里的手机在不断地震动,他却并不想打开查阅。

反正不是虹村的责问就是哪个女人的邀请,这样想着,连同准备去游戏厅的热切都淡去了许多。

每天都是一样,上课逃课、训练翘训、交往分手……世界如同一个没有尽头的回合制游戏,除了对手偶有变化外,一切的过程都是那么相似又无聊。增长的积分、可兑换的道具、阶段开放的副本,即使全部通关了又如何?

“灰崎君。”

有人从身后拍了拍他的肩,而后在他回头的刹那跳着跑到另一边,“我在这里喔。”

带有些许的俏皮,是记忆中陌生又熟悉的声线。灰崎斜着眼看向她,“干嘛?”

“训练还没有结束就偷偷溜走,难道你不怕部长的‘制裁’吗?”

“切,想劝我回去?省省吧。”

灰崎将视线从她泛起的酒窝上收回来,语气更加恶劣了,“公主殿下还是快点回去吧。”

免得到时候又有人说三道四的。

阿凉像是完全没听出他的弦外之音似的,亦步亦趋地跟着他走出了校门,“你知道这附近哪里有卖炸鸡的吗?突然好想吃鸡柳啊。撒上一把孜然,再加点辣椒粉,配上冰可乐简直人间至高。”

哈?灰崎人还没反应过来,肚子却诚实地叫唤了一声。他刚想说点什么来掩饰一下,却见她已经小跑了出去,“快点走吧,正好去喝下午茶。”

谁要跟你一起走啊喂!而且都已经快四点了,这算哪门子的下午茶?他一边腹诽一边转身想走,但脚步却迟迟不能往前。

可恶!我才不是为了什么炸鸡之类的才跟上她的!在心里反复念了几遍后,他这才调头快步朝她走去。

在灰崎印象中,凛彻凉是和赤司征十郎差不多的人。当然,这里的差不多并不是指家世或者外貌这一类的硬性指标,而是指他们的性格。赤司当然不用说,就连一开始被他外表迷得五迷三道的小姑娘都看明白了。而这一位虽然看起来很好说话,接触时也很温柔,但她的界限却非常很明显。除了篮球部的成员能和她稍微多说上几句话之外,其他人哪怕是同在一个班级,她都是冷冷淡淡的。

所以当她在路边一个移动的小摊上买了满满一大袋的孜然香辣鸡柳后,灰崎几乎都快觉得自己是在做梦。

“真的好香啊。”

阿凉把手中满得快要扑出来的份量递给他,“你尝尝看,我觉得肯定不错。”

看了一眼正在偷拍她侧脸的老板,灰崎祥吾任由她一直举着,脸上挂着一如既往的轻浮笑容:“我以为帝光的女神平时都是坐在高档餐厅里细嚼慢咽的,却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对外面的小吃这么有研究?”

少女脸上的笑意没变,却将手上的动收了回去,“你今天逃掉训练本来想去哪里?”

“跟你有关吗?”

“唔,那不然你陪我去附近的电玩城好了。”

她说着就朝前方走去,“虽然好久没玩了,不过你肯定打不过我。”

灰崎反驳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被她带着走了。直到转过拐角,再也看不到那家小摊后,阿凉才开口又问了一遍,“你不吃吗?”

明明是她自己买的,现在却一副“如果你不吃的话那我就扔掉了啊”的为难表情。微风将勾人馋虫的香气不断吹向他,灰崎一把拽过她拎着的袋子,不再看她而是一个劲地往他最熟悉的路上走,“自己不吃就别买啊,浪费!”

等数落完了,他才发现跟在他身后的少女一句话都没应,简直乖巧得不像话。他皱着眉回头看了她一眼,却见她好似在发呆一般。

见他停下,阿凉对上他那不甚友好的双眼问道:“怎么了?”

原来不是乖巧,而是一句都没有听到。明明一开始喊住他的人是她,买东西的人也是她,喊他陪着去电玩城的还是她,但她却始终游离在世界外围,就连一开始的亲近都显得高傲起来。

“我不想去了。”

将手中还温热着的零食随手丢到路旁的垃圾桶里,灰崎看着她脸上终于露出一丝有别于面具般笑容的困扰神情,竟觉得无比畅快,“公主您想去哪里、想怎么玩都可以,但这和我没什么关系,我就不奉陪了。”

阿凉朝四周看了看,指着不远处那一排孤零零的扭蛋机轻声说:“那要跟我去玩扭蛋吗?我对那个也很擅长喔。”

灰崎嗤笑了一声没有回答,只是倚在一旁的灯柱上。而少女也好似完全不担心他会离开一样,径直穿过马路就站定在扭蛋机前。

来来往往的行人很多,但多数都是在附近周边就读的学生,还有不少是帝光的。灰崎就看着她在众人窃窃私语又爱慕注视的情况下,旁若无人地从钱包里一次又一次地取钱然后转动按钮。

什么很擅长啊,这种只要付钱了就总能扭一个出来的弱智玩意到底有什么好玩的?

但阿凉却不这么想,她玩的很认真,这样的态度甚至让人群开始聚集在她身边,他们都在好奇这位从刚才就没有停止过动的少女到底想要扭出一个什么特殊的q版玩偶呢?

在一排的扭蛋机中,阿凉一直都站在最左面的那个蓝色机子前,她所得到的扭蛋都已经快把篮子装满了。灰崎看着越来越多的人围在身边,终于忍不住上前将她推开,“你玩够了没有?”

特意压低的声线也不能将他语气中的不耐驱除,他看也不看就将最新掉落的那个圆球丢给她,“走了。”

拉着她走出人群后,灰崎才发觉她的手腕纤细得仿佛只要轻轻一折就会断掉。不自在地收回手,他恶狠狠地抢过她一直提着的小篮子来回翻看:篮子也是在扭蛋机旁可以买到廉价玩意,和里面那些个圆球一样,他就不懂了这些有什么意思,值得她专注地盯了那么久。

没想通也不打算再想了的灰崎刚把篮子还给她准备回家时,就见她从里面找了一个黑不溜秋的递了过来,“送你。”

哈?谁要这种恶心的东西?

他接过后一下拆开,里面是一只灰色的小狼犬,做得虽然有点粗糙但胜在样子好看。灰崎捏在手里看了一会,终于还是把“丑死了谁要啊”这句话给咽了下去。

“喂。”

灰崎把那个球塞进口袋,一脸劳资很不爽的样子,“还去不去游戏厅?”

少女脸上一点一点被惊喜填满,她的眼里盛满星光,嘴角上扬的弧度像是对他最好的褒奖。灰崎有一瞬间真的屏住了呼吸,也直到此刻他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原来她确实美得让人挪不开眼。

……个头啦!

灰崎一脸无语地看着一到游戏厅就完全变了个人的凛彻凉,觉得她的画风实在转变得太快。格斗类的游戏,她玩得风生水起,一下就完成了全杀满分通关;益智类的迷宫游戏,她愣是在他还没选好机子的时候就已经玩通了一关地狱模式;就连太鼓达人的噩梦关卡她都面不改色地刷出了最高分。

不过也正是在这么嘈杂的环境中,灰崎才发现原来她好像一直都不开心。扭蛋时候的专注也好,玩游戏时的犀利也罢,看起来都像是为了纾解心情才有的行为。尤其是打鼓时那大力的模样,不知情的还以为她和那首曲子有什么恩怨纠葛呢。

“诶!你把我前几天打出来的最高分给破了?”

就在灰崎准备上前拉走她去玩别的时候,一个红毛的猴子突然跳到她身边,“要不要来比一局?”

讨人厌的元气系。

联想到队伍里某个咋咋呼呼的人,灰崎面无表情地走到了少女身后,“喂,走了。”

阿凉见他好像真的不乐意了,便语气轻柔地哄着他,“等我最后玩一局好不好?”

切。虽然不满,但灰崎到底没再说什么,而是就站在一旁等待着她。

警报解除,阿凉这才对突然出现的少年报以微笑:“哪一首?”

“就你刚才打的,我要再赢回来。”

他身量不高,但动却格外轻盈,“我是冰帝的向日岳人,你叫什么?”

冰帝……

她莞尔一笑,食指轻触嘴唇,无声且优雅地拒绝了他。而这样的行为让向日本来只有五分的战意突然飙到十分,“也好,等我赢了,你再告诉我也不迟!”

灰崎在一旁看着他由斗志昂扬到惨败而归,突然觉得心情无比舒畅。而阿凉在彻底地完胜之后朝他伸出了手:“我是帝光的凛彻凉。”

停顿了一会后她补充道:“你游戏玩的不错,下次我们可以组队一起去打新曲的挑战。”

呵呵。

灰崎祥吾觉得自己的脑袋一定坏掉了,所以才会觉得她意气风发的样子很迷人。他拽起她的胳膊直接朝外走,丝毫没有理会两人还想继续聊下去的心情。

等出了游戏厅,阿凉看着一旁阴沉着脸只顾往前走的灰崎,忽然提议道:“我们去吃晚饭吧?我知道这附近有一家拉面馆特别好吃。”

“你是猪吗?刚吃过零食就要吃晚饭?”

喔,不对,那一大袋的鸡柳都被他扔掉了。灰崎抓了抓头发,声线因为不自在而显得有些紧,“一会自己点的自己吃完,别买了又不吃,小心我揍你!”

虽然嘴里一直在抱怨,但他的步伐却没有停下来。就像被他放进口袋一直偷偷抚摸着的玩偶,他觉得自己的心情也被她妥帖安慰着。

是因为今日的天气特别好吗?

他用余光看了一眼微笑着踩着地面格子前行的少女。

嗯,一定是错觉。

者有话要说:呼,总算完成啦!今天好冷啊啊啊啊!小天使们万圣节快乐=3=!坐地铁回家的时候看到了好多coser,忍不住去广场上玩了一会才回来的,差点没来得及码完quq!关于扭蛋...心痛到不想说话,大概就是想抓什么就永远抓不到什么吧。娃娃机也是一样,哦不,娃娃机根本就抓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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