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仲明眯了眯眼,觉得那背影熟悉极了,一个名字快要呼之欲出时……
“张大人小心脚下。”
张仲明被楚墨的声音惊回神,低头看到脚下有一块凸起来的石头,他抬脚迈过去,然后扭头看了一眼楚墨的表情。
发现他也正在看他,并且眼底有几分锋芒,完全不似方才那般温和。
心中一凛,随即张仲明明白,是自己方才的探究让眼前这个男人不喜了。
张仲明不敢再乱看,敛了神色被楚墨送出了丹阳王府。
只是坐在马车里时,张仲明脑中却止不住浮现那个熟悉的身影。
好像……好像是……好像是宁宁那性子窝囊的手帕交,叫……秦月姝来着。
可她不是永宁王府的长媳吗?为何会出现在丹阳王府?
张仲明想不明白,便想到了盛宁和秦月姝的关系,心里思忖着回头从盛宁的口中打听打听。
另一边,秦月姝在丹阳王府的地牢里,见到了被关在牢笼里头的周玉书,这会儿他的药效也过去了,衣衫凌乱的坐在冰凉潮湿的地面上,听见脚步声,他抬起头来。
以往总是整齐的头发这会儿凌乱着,零碎的头发落下来挡在眼睛上,周玉书一口气将零碎头发吹开,眯眼看着背光走进来的身影。
直到那张温软的脸庞从刺目的背光里走出来,站在了面前,他才勾唇笑了一下,这笑容早已没了先前的温柔有礼,这会儿笑容邪肆,眼底的占有欲浮出水面,不加掩饰。
“嫂嫂终于来看我了。”
小桃一进来就端了一把椅子放在了秦月姝的身后,还贴心的将椅子上的灰尘用袖子擦去。
这会儿秦月姝慢悠悠地坐下来,垂着眼皮看着地牢里眼神暴露野性的男人,她又软又小的红唇牵出淡淡的讽刺。
“你真丑。”
周玉书料想过这个女人会破口大骂,也料想过她派人来打他,却独独没料想到她会说出这样一句真情实感的话来。
她说他丑。
而偏偏是这一个丑字,竟然比她骂他打他,更叫他难受。
周玉书脸上的强势有些端不住,声音蓦地压低了下去,一双眼睛红透望着秦月姝,像一只被人伤害的小兽。
“嫂嫂一直都在骗我。”
“对。”秦月姝毫不犹豫地承认。
“我对嫂嫂一片真心,嫂嫂若桑想要我的心,只需要说一句,我便可以挖出来,嫂嫂为何这般戏弄我?”周玉书的声音沙哑下去,眼泪滚落下来。
秦月姝瞧着那张在地牢里显得可怜的脸,心底一点儿涟漪都生不出,甚至有一种报复的快感。
红唇扬起,她声音恶毒:“因为我恨你,厌恶你,我要你生不如死,我要你……每个夜深人静时都会想起今日的恐惧彷徨和无助。”
周玉书听到这番话,脸色慢慢发白,骤然惨笑,“原来嫂嫂都知道了。”
知道什么?
这个畜牲还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
面上不动声色,秦月姝淡淡往下试探:“你以为呢?周玉书,我不是傻子!”
周玉书心里的侥幸破碎,脸色惨白:“你怎么会知道的?”
看来真的还有她不知道的事情。
“你说呢?”
秦月姝根本不知道是什么事情,只能反问试探。
周玉书不知道她的小心思,听见这句反问,便觉得她是掌握了一切,想到自己暗中做的那些事情,再是厚的脸皮也生了羞愧之心。
“我只是……只是觉得大哥配不上你,当年元宵节的花灯下,是我第一个看到你,是我第一个喜欢上你,却被大哥这个伪君子捷足先登了。
大哥娶了你却还惦记着窦莲儿,我便只能将窦莲儿娶回来,让他们的这对至淫至贱的男女搅和在一起,因为只有这样,我才能真的和嫂嫂在一起。”
周玉书说着竟然哭了起来,他的双手掩面,秦月姝这才瞧见他双手上全是伤,像是用了指刑,肯定是楚墨的手笔。
而她的心情竟然没有因为这个才刚刚知道的秘密多有震惊,反而觉得,也就那样吧,这家人的卑劣无耻,早就清楚了,再恶毒的事情她也没有太多起伏了。
秦月姝从身上拿出来一包药,这包药是初六给她的,说是从周玉书的身上搜出来的,这包药给王府的府医看过,正是可以让人动情的春、药。
这大夫凭着多年的经验从气味认出来,这种春、药比别的药特殊,分成了熏香和药粉,熏香会叫人口干舌燥,药粉入水无色无味,这两种单单其中一种不会产生药效,只有两种合起来才能燃烧出最烈的情欲。
这番解释也让秦月姝想起来自己一开始并不想喝茶,后来却忽然口渴喝了茶的事情。
“大夫人……”
“叫我秦小姐。”
秦月姝打断了初六,她早就不是侯府的儿媳了。
初六忙改口:“秦小姐,您确定要用男倌楼的粗使婆子?”
“确定。”
越粗鄙,越能解恨不是吗?
周玉书可配不上年轻的小姑娘。
“记住了,要人家自愿,不愿意的千万不能强迫。”
“属下明白,秦小姐稍等,属下这就去办。”
初六离开以后,秦月姝将药包递给小桃,吩咐小桃将这药包点燃熏香,剩下的药粉,直接塞周玉书的嘴里。
中了药的周玉书逐渐燥热,这已经是他第二次中药,心脏疯狂地跳,像是要从喉咙里跳出来似的。
眼看秦月姝要起身离开,周玉书知道自己接下里的处境便是被那男倌楼的粗使婆子折腾,他忽然恨极了这个女人,恶毒地对着她的背影大喊。
“秦月姝,你少在我面前清高,你就清白吗?米肚子里的孩子根本不是我大哥的,你怀的是杂种!”
秦月姝背影停下来,似乎有些僵硬,还想要说些什么,周玉书不想听她狡辩,大声压住了她狡辩的声音。
“你与我大哥根本没有行过房!一次都没有!大哥亲口告诉我的!”
秦月姝站在地牢的门口,阳光一半落在裙摆上,她的脸在阴影里,僵硬着,脸色一片惨白。
而此时,地牢的入口处,楚墨站在那儿,面色阴沉地看着她。
长久的寂静以后,男人哑沉开口:
“你与他从未行房。”
秦月姝想否认,可是面对男人山洪般的怒意,她的脑子一下子空白,不知该如何辩白。
楚墨看见她一阵阵苍白的脸色,心底已是明了,眼底的寒霜越来越深,
“所以,这双孩子是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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