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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月姝端坐着,手放在腿上,手里捏着帕子,帕子被捏出紧张的褶皱。
直到看见将军府的马车从门口过去,看见那挂起来的窗子里,大哥清俊的侧脸,捏皱的帕子才松开。
秦寓的神色有些恍惚,马车从丹阳王府门前快速跑过去,他并未注意到坐在门一侧的妹妹。
看着马车跑远了,秦月姝唇角扬起,笑意几分不舍,几分满足。
远方有马蹄声响起,由远及近,马儿停在府门口,初六翻身下来,冷眼看着秦月姝:“世子夫人好手段。”
秦月姝毫不避讳的弯唇,眼下大哥已经回府了,她不怕了。
等她吊死在这丹阳王府的门口,这最后一步便是完成了。
初六并未发现秦月姝眼底的决绝,心里摸不准大王对此女的处置,不敢轻举妄动,便狠狠盯了一眼,大步进府,直奔茶室。
也便是在初六进去以后,秦月姝走下台阶,门口的侍卫看着她离开,看见她走向了丹阳王府的巷子,眼底虽有不解,却不敢多言。
这厢,初六见到了楚墨,脸色凝重的将信上的内容禀报。
“信上说,这帷幄宴是为了永定候世子所盗,是受周玉白胁迫献给大王,为的是讨好大王给周玉白谋个好前程。
这个秦月姝看起来柔柔弱弱很好欺负的模样,没想到背地里手段这么卑劣,这些信她肯定不止送出去一封,先入为主,大家都会相信她。
如此一招釜底抽薪,不仅达到了救她大哥的目的,还拉了她那断袖的夫君下水做为报复,更绝的是,丝毫不提及大王,妄图您心软就此收手,可谓是一箭三雕!”
不过初六随即冷笑。
“她以为她这点雕虫小技便能扭转乾坤,实在可笑,眼下只要大王抓住她,随便定她一个构陷之罪,再牵扯个将军府指使,一切便会回到原点。
这个女人竟然敢算计大王,当真是不要命了。”
楚墨从冰冷逐渐阴沉,“倘若她真的不要命,死了,还会回到原点吗?”
初六愣了一下,下意识说道:“那便是死无对证,会如她算计那般成为定局……等等!难道……”
还没等初六把心底的猜测说完,眼前便是黑影一闪,再定睛,他家大王已经不在了。
那剩下没说完的半句话才缓缓的从他嘴里吐出来。
“难道她要用命去拼?”
随即初六又自语:“即便她拿命拼,这件事情也扯不上丹阳王府分毫,被拖下水的只有永定侯府,既然如此,大王这么着急做什么?
巷子中间便是丹阳王府的侧门,屋檐下的木头梁子看起来十分结实。
秦月姝从身上拿出提前准备好的白绫,心里不觉得害怕,反而恶毒的想着。
自己的死是楚墨逼迫,眼下吊死在他的府门口,若是鬼魂能够不散,定要每日挂在他的床头!
绳子甩上去,却没有垫脚的。
转身找了一圈,从墙角找到些木头板子,堆高了一些,颤巍巍的站上去,白绫打了个结,吸了一口气,将脖子放了进去。
蹬掉木板之前心里涌现浓浓的不舍。
窒息感笼罩,秦月姝感觉自己的眼珠子瞬间凸了出来。
不要怕,最多半盏茶的时间,一切就会结束了。
然而下一瞬,她的身子忽然失去重心,狠狠摔在了地上。
屁股先着地,摔麻了半边,脖子上火辣辣的疼,秦月姝下意识捂住自己的脖子,抓起断掉的白绫,直皱眉。
怎么就断了?
是老天爷都舍不得看她被楚墨那个混账害死吗?
秦月姝悲哀的流下眼泪。
她不想死,但很清楚,自己若是不死,楚墨便能轻易推翻她的谎言,届时她和整个将军府都得死,那对狗男女却能安然无恙。
她必须死,万万不能被楚墨抓住。
咬了咬牙,秦月姝重新鼓起勇气,将断掉的白绫打结,重新甩上去,又将散落的木板一块块捡回来堆好,站上去,咬牙将脖子放进去,流着泪蹬掉了木板。
窒息感再次袭来,然而不到一息,失重感再次传来,她的身体再次重重跌坐在地上。
秦月姝顾不得脖子上的疼,捡起断掉的白绫,惊疑不定,是老天爷不肯让她死吗?
可她……不能活呀。
眼泪这一刻扑簌簌往下掉。
也便在此时,头顶一声轻嗤。
下意识抬头,便看见那个男人靠着墙,双手抱臂,好整以暇的看着她。
微微怔愣,秦月姝视线下移,手里的白绫
断痕整齐……骤然明白过来。
是楚墨弄断了她上吊的白绫,他在一旁就像猫俯视仓皇逃窜的老鼠……
“不继续了?”楚墨抬眉,故作诧异的语调里满是戏弄。
秦月姝的脸瞬间胀红,但这红很快被惨白取代,被他抓住,便意味着整个将军府都要完了。
紧抿着的唇扯开苦笑。
原来在绝对强大的实力面前,她的以死相搏只是显得滑稽可笑。
忽然觉得累了。
躲躲藏藏遮遮掩掩耗尽心神,最后还是要死在他手里。
左右都是个死,还怕他做甚,总不能做鬼还做个受气鬼!
秦月姝正面对上楚墨的目光,那张温温软软的脸上卑微散尽,流露出极致的冷与不甘的狠。
“楚墨,我早就厌恶你这种畜牲了,要是有把刀,我定要捅死你!
那上官槿愚蠢至极,竟然会看上你这种畜牲不如的东西,像你这种把感情当武器的渣滓,就应该一辈子打光棍,死了连送终的人都没有!
将来到了地府,还要下十八层地狱,每天下油锅!”
长这么大,秦月姝第一次这么恶毒的骂人,一口挤压许久的郁气全部吐了出来,畅快极了。
而楚墨的脸色一瞬间阴沉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