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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灵魂分裂
一只银色的凤凰飞进圣芒戈特殊病房。
斯内普认出这是邓布利多的守护神，他收起报纸，看了一眼床上假寐的莉莉安，然后看了一眼那只守护神。
“莉莉安，你要做好准备了。”
凤凰发出邓布利多的声音，莉莉安只能从床上坐起来。
“什么准备？”
她问，凤凰没有回答，于是她又看向斯内普，发现他的神色依旧不仅是“凝重”这么简单了。他从座位上起来，走到莉莉安身边，手里拿好了魔杖。
几根不怎么舒服的麻绳把莉莉安捆住，她立刻尖叫道：“等等，你在做什么？”
“放松，莉莉安，很快就会过去的。”
那只凤凰憩息在她的身边，似乎是在安抚她。
但是这不起用，斯内普抓起了她的永恒药剂瓶子，然后掐着她灌了一大口：“全咽下去，不然待会儿……”
“啊啊啊啊——！”
莉莉安爆发出一阵可怕的尖叫，然后猛地咬紧了牙关。
紧接着斯内普也爆发出一声尖叫，因为他刚刚灌药的时候没来得及收手，被莉莉安狠狠地咬了一口。他倒是很快冷静下来，从她口中抽出自己鲜血淋漓的手，然后用魔杖制造出更多绳子控制住她。
莉莉安的身子痛苦地扭动着，她脸上失去了血色，下唇被自己咬破，前襟沾满血。她的眼睛痛苦地闭上，十指狠狠地陷入床单，抓出一条条裂痕。她看起来极为狂躁，极为痛苦，整张床都在她的挣扎下疯狂抖动，那些麻绳在她失控的魔力下摇摇欲坠，但是斯内普坚持住了，那只凤凰也死死压在她胸口。
幸好特殊病房里没有其他人，否则任谁都会以为这是酷刑场面。
这样恐怖的尖叫与挣扎持续了大概十分钟，斯内普感觉自己头上全是汗，邓布利多的守护神不知何时也消失了。莉莉安没了力气，死了似的安静下来。
“贝克莱小姐？”
斯内普用魔杖戳了戳她的脖子，感受到她脉搏微弱的跳动，于是严厉地说，“贝克莱小姐，你不能睡，一定要保持清醒。”
他再次收紧了束缚，这些细长结实的绳子勒紧肉里，留下青青紫紫的痕迹。但是莉莉安已经被困倦征服，她全身的力气都被掏空了，就像一个拉下闸的水坝，有什么重要的东西随着那阵剧痛轰然流逝。
斯内普用了一个电击咒，然后是清泉如水，他声音保持平静：“贝克莱小姐，如果你不能保持至少一晚上的清醒，恐怕你就得花几秒钟想个墓志铭了。”
“把我弄干，你这个老混蛋。”
莉莉安声音沙哑地说，她眼睛还闭着。
“比你年轻，贝克莱小姐。”
斯内普不仅没有把水弄干，还让它更冷了，“还有，不尊重教授，扣十分。”
莉莉安累得说不出话。
斯内普把椅子搬到她床边，重新拿起那份报纸，冷冷地说：“我会在这儿看着你，如果今晚你能保持清醒，那么危险就彻底过去了，等明早会有圣芒戈的治疗师过来接管你的外伤。如果你不能在今晚保持清醒，那么我恐怕明天来接管你的就是墓地和泥土了。”
“发生了什么？”
莉莉安的声音里还是能听出痛苦，不过这种痛苦更多是斯内普的绳子带来的，“是他对吗？他又在往我身上转移伤害了。霍格沃茨到底发生了什么？”
斯内普不耐烦地说：“等你回去再问邓布利多教授吧，这些可不关我事。”
“我下一秒就有可能睡过去。”
莉莉安紧张地说，“你得找点事给我做。”
斯内普扬了扬手里的报纸。
“不，我会看睡着的。”
“那可就没办法了。”
斯内普干巴巴地说，“你总不能指望我在这儿给你讲一堂魔药课。如果你实在觉得坚持不下去，记得提前告诉我墓志铭写什么。”
莉莉安竭尽全力睁开眼睛，怒视着他：“你最好现在就开始祈祷黑魔王永远无法归来。”
斯内普只是嘲讽地笑了笑。
莉莉安成功坚持到了第二天，早上那些治疗师们为她处理外伤的时候都很惊讶。如果不是因为特殊病房的保密政策，很可能今天《预言家日报》就会登霍格沃茨校园暴力事件。
斯内普第二天早上有课，所以提前离开了。
第二天课后，他又到了圣芒戈，告诉莉莉安关于里德尔的日记本的事情。他说之前受袭者们都没有受到持久性损伤，霍格沃茨正在开欢庆会，被日记本控制的金妮在校医院休息。
“邓布利多希望你回霍格沃茨，毕竟你去年在昏迷中错过了欢庆会，今年就没有那么幸运了。”
斯内普还是那副冷冷的嘲讽脸，“唯一的好消息是，黑魔法防御课教授因为不幸被自己发射的一忘皆空击中，明年恐怕无法继续任教。”
莉莉安解开手上的绷带，从病床上跳下来：“如果你告诉我你不幸喝下了自己酿造的毒药，那么我也许会觉得吵吵嚷嚷的欢庆会也不算什么。”
“恐怕你等不到这一天，贝克莱小姐。”
斯内普直接拉着她幻影移形了。
多么似曾相识的场面，上次他也是拉着只穿病号服的莉莉安直接幻影移形，冲进霍格沃茨的。
不过幸好这次莉莉安没有被带去大礼堂，而是被带去了校长办公室。
他们在走廊里遇见了怒气冲冲的卢修斯·马尔福，看样子他刚刚跟邓布利多谈得不是很开心。哈利从后面气喘吁吁地追上他，塞给他一只臭袜子和一本日记。卢修斯随手就把袜子扔了，而一只家养小精灵惊喜地抱着袜子，高呼“我自由了”。
卢修斯看起来很想掏魔杖给哈利一个索命咒。
“卢修斯。”
斯内普平滑的声音打断了他。
哈利和那个家养小精灵也往这边看过来。卢修斯先看见斯内普，但是哈利先看见稍稍落后点的莉莉安，她看起来极为虚弱，也许跟昨天的事情有关？
“马尔福先生。”
莉莉安在他们俩漫长的对视中出声了，她神色平静地指着卢修斯手里的日记本说，“抱歉，哈利刚刚还错了，那是我的东西。”
卢修斯低头，终于注意到了她。
瞬间，所有人都看见他露出一副见了鬼的神色。
“你还好吗？”
莉莉安问，卢修斯已经完全僵住了。
莉莉安自己伸手从他这里拿走日记本，她翻了翻，掀开外面的皮壳，从夹缝中找到半张照片。另外半张她曾经在孤儿院见过，她站在孤儿院的门口，回头望向某个位置。而这张照片上，则是汤姆·里德尔，他坐在孤儿院高高的石墙上，注视着莉莉安，身上的野心耀眼无比。
莉莉安把照片翻过来，指着背面写的“riddle&berkeley，1937.8”，对卢修斯说：“莉莉安·贝克莱，这是我的名字。”
卢修斯逐渐恢复了镇定，他安静地看了一眼斯内普的表情，注意到他在莉莉安身后轻微地摇了摇头。
于是他平静地说：“它确实属于你，贝克莱小姐。”
“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莉莉安说完之后就看见马尔福飞快地跑了，她站在走廊里，看着办公室门口的邓布利多，轻声道，“很快。”
*
霍格沃茨又恢复了平静。
在邓布利多的默许下，莉莉安保留了里德尔的日记本。
上面的记忆已经被哈利清除了，莉莉安觉得邓布利多早就知道这件事。他安排哈利破坏日记本，然后将莉莉安送去圣芒戈。因为从上学期看来，里德尔一直在把自己承受的伤害往她身上转移，莉莉安很可能因为日记本受损而死。
莉莉安当然不能再用它写日记了，因为上面有个被蛇怪的牙戳出来的大窟窿。哈利用格兰芬多之剑杀死了蛇怪，那段经历十分惊险，为了避免赫敏和罗恩担心，他几乎不曾提起。
靠近禁林的大树下。
“幸好它没杀死你。”
莉莉安担忧地看着哈利的手臂，上面有个浅浅的毒蛇牙印。
哈利从草地上站起来，拍了拍屁股上的土：“我差点就死了，幸好有福克斯的眼泪。”
“哦，福克斯。”
莉莉安记起了邓布利多的那只鸟儿，“它只会帮助那些完全忠于邓布利多教授的人。”
“邓布利多教授也是这么跟我说的。”
哈利惊讶地看着莉莉安，犹豫了一会儿，问，“我从未跟任何人说起过，但是你和里德尔……”
“已经没有关系了。”
莉莉安轻声说，“谢谢你，哈利。”
哈利那双温柔的绿眼睛看着她，点了点头：“我明白。”
他给了莉莉安一个拥抱，然后重复道：“我明白了。”
不久后，金妮也恢复了健康，她的哥哥们都在拿她暗恋哈利的事情打趣，这让她把注意力从汤姆·里德尔身上转移到了兄长们身上。哈利似乎还没开窍，他每天跟罗恩、赫敏走在一起，之前压在他头顶的阴霾统统消失不见了。而赫敏还是那副高傲又正直的样子，完全不屑于跟莉莉安说话，不过莉莉安知道她偷偷问过哈利自己之前去圣芒戈干嘛。她很担心，只是不愿意当面说出来罢了。
不久后，小矮星又来找了莉莉安一次，带来一个坏消息。
“那个老家伙不配合，我真的没办法，主人。”
小矮星恐惧地看着莉莉安。
莉莉安头疼地说：“他完成了药水的关键部分吗？如果是这样，那就直接处理掉他，你来完成剩下的。”
“可是……”
“如果还没有，那么等学期结束我会想办法的。”
莉莉安思索道，“别让他逃了就行。”
“是，我的主人。”
“对了。”
莉莉安从口袋里掏出一缕头发，从颜色和长度上来看，应该是她自己的，“记得让他准备点复方汤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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