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剑四]剑魂》转载请注明来源：爱去小说网aiquxiaoshuo.com
眼见玄霄色变，连紫萱都凝眉看着圣姑了，大眼睛之中全是不解。
结界尚未完全修复，圣姑分心说话已经是极限，看了玄霄一眼，轻声道：“待我将结界修复了，再与你说不迟。”
说罢，又阖眼立在法阵之中，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常羲蜷着身子，很是痛苦的样子，不住的喘着气。虽不知她如何了，但见其脸色苍白，玄霄也知道恐怕圣姑说得不差，以不容回绝的语气说：“你回剑里来，快点！”
常羲苍白着脸色，连带着丰润的双唇也没有血色，看了玄霄一眼，似乎想要反驳什么，但一张口，又捂着胸口重重的咳了起来，慌得紫萱尖声叫道：“姐姐，你听大哥哥的吧，他不会害你的。”
蹙着眉头，常羲笑道：“啧，没想到还要被你这小东西指使。”
说罢，还是隐去了身形，回了羲和剑中。
待她回了剑中，紫萱看了一眼圣姑，领着玄霄到了女娲神像后面，以灵力打开了一个法阵。待出去之后，正是蛮州女娲庙的门前。
此时已经是清晨了，晨曦耀眼，照在整个蛮州城，看来静谧美好，仿佛不受任何邪物侵扰的世外桃源。
玄霄立在女娲庙门前，看着那阳光，又觉得有些疲乏，轻轻一叹，没有说话。紫萱年岁虽然小，但何等的知事，想了想，还是主动和这个看起来冷面的大哥哥说：“大哥哥也累了，先休息一下吧，等圣姑婆婆出来，婆婆会给大哥哥解释的。”
*
玄霄睡了一觉，等到圣姑从那异地之中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再见到玄霄，圣姑单刀直入道：“年轻人，你可想好了，是要剑魂留下来，还是跟你走？”
玄霄彼时正在擦拭羲和剑，见圣姑来，便搁了羲和剑，但一听这话，蹙起眉：“就算前辈如此说，但晚辈并不知道事出何故。前辈何以要常羲留下？”
“你怕我害她吗？”
圣姑笑得很是温和，苍老的脸上满是说不出的亲切，玄霄见她看出自己的念头，也是有些尴尬：“晚辈只是……实不相瞒，传说中，五灵珠乃是女娲族的至宝，是女娲娘娘封印五灵神后所成的神器。而常羲昔日被水灵珠重伤垂死，水灵珠是女娲族的至宝，当日却有自主意识的伤了常羲。前辈是女娲族的长老罢？若没有合理的缘由，晚辈自然不愿意将常羲留在此处。”
“剑魂是世间不该存在的生命体，不该存在的东西，不配执拿神器。”
圣姑平板无声的回答，“在神眼中，人虽无三六九等之分，但按照常理不该存在的东西，神器也不会承认的。”
见圣姑和穷奇当日的话一样，玄霄握紧了羲和剑，道：“既然如此，我自然不会将常羲留下。我应承过她，这辈子都不会丢下她。”
“若是她会死呢？”
圣姑道，“就算会死，你也不在乎么？年轻人，你眼里，她算是什么呢？”
算是什么？玄霄顿时语塞了，要说常羲算是什么，他心中也没有一个准确的定论，但是有一点却是可以确定的。这个性子乖张的剑魂，虽是每每将他气得想一掌拍死她得了，但常羲却是别人都动不得的存在。
简而言之，就是玄霄可以嫌弃常羲，但是别人不行，说说都不行！
见玄霄语塞，圣姑喃喃道：“昔年女娲后人助黄帝杀四凶，可惜，穷奇和梼杌双双逃了。穷奇自此下落不明，梼杌此后继续伤人，当年的女娲后人以性命为代价，将蛮州变为巨大的结界网缚住梼杌，将其镇压下来，也不知什么缘故，致使结界破损了。”
她顿了顿，继续说，“我昨日见到常羲之时，就觉得她身上灵力逼人，莫说是人，就算是普通的神魔，也未必有那样强大的灵力。即便她是剑魂，也绝对不可能有这样的灵力，你可明白我的意思？”
“前辈的意思是，有外力让常羲体内的灵力……”玄霄惊道，见圣姑颔首，更是蹙紧了眉。
“我虽不清楚什么缘故，但那灵力至阳至热，必定是阳炎神器之故。没有催动灵力还好，但一旦发力，你也是见到了，今日还算是普通，再这样下去，灵力波动太大，自爆而死也不是不能。”
阳炎神器……玄霄顿悟了——凤羽不就是阳炎神器吗？当日凤女施术救治常羲，凤羽化进了常羲体内，而后常羲强行催动灵力救自己，将凤羽的灵力尽数洇入了体内，现在又被女娲后人的结界禁锢了灵力，无法外散的灵力就如同水滴，将容器装满，可是容器的出口排量根本比不上水的进量，自然会将容器给撑爆了。
握紧了拳头，玄霄半晌不曾言语，圣姑低声道：“年轻人，你自己想想吧，你自己拿主意就是了。你若让她留下，我替你救她，若你不愿，我也不必强人所难。”
又一笑，“你与你的剑魂，你心里的她，和她心里的你，是不是一样重的？我看得出，只要是你的意思，就算是要她死，她也会毫不犹豫的去。”
说罢，圣姑一迈往外走，一迈低语道：“我侍奉女娲族几千年，痴儿见得那样多，也不差这一个了。”
*
而常羲从剑中出来的时候，见玄霄和圣姑双双立在自己面前，顿时扬起一个笑容来：“呐，你们两人都这样看着我，是要如何？”
玄霄负手道：“你这些日子暂且待在蛮州吧，圣姑前辈会为你调息的，待你好了，我再来接你。”
“调息？”
常羲勾着嘴角笑，“我需要什么调息？”
又看着圣姑，“我前些日子被水灵珠伤得不轻，你叫我怎么想你呐？”
“姐姐相信我就是了。”
紫萱从后面亲亲热热的拉住常羲，“紫萱不会害姐姐的。婆婆说姐姐体内灵力太盛，对身体不好，还需要我用水灵之力为你化去一二。”
常羲蹙眉道：“水灵之力？我若是未曾记错，夙也是五灵属水，为何不能夙为我调息？”
“神器之力引起的灵力过剩，夙身为人又怎能替你化去？”
玄霄说，见常羲剜了自己一眼，还是宽慰道，“你放心就是，圣姑前辈并非恶人，自然会帮你，我暂且返回派中，待事成之后，自然亲自来接你。”
“不必了，我自己可以回到剑中。”
常羲抿出一个虚伪到了极点的笑容，看着玄霄，笑盈盈的说，“您这位大忙人，还是好好和夙修炼吧。”
说罢，转身便去了，留下玄霄额上青筋都快凸起来了。对于这货阳奉阴违的嘲讽语气，玄霄真是每次都耐不住那火气，特想抡起一掌给她一下。但还是拼命压制住了，转头对圣姑行礼道：“如此，常羲便托付给前辈了。”
“不必如此。”
圣姑淡淡说罢，“紫萱，你送送他吧。”
紫萱一边应下，一边领了玄霄往蛮州城门去了。转头见玄霄郁卒的样子，稚嫩的嗓音软软的：“大哥哥也别跟姐姐置气，姐姐是怕你不要她了，这才那样的。”
又摇头道，“姐姐她很想跟在你身边的，如果是我要离开我喜欢的人，我也会很伤心很难过，也会发脾气的。”
又很郑重的点头，“嗯，姐姐她喜欢你。”
玄霄低头看着这牙还没换的小姑娘，也不将她的话放在心上，取出羲和剑道：“你回去吧，我这就去了。”
紫萱还想说什么，玄霄已经御剑腾上空中，转瞬就不见了。她还张着嘴，喃喃道：“姐姐她真的喜欢你，我知道……”
*
而接下来几日，圣姑并紫萱为常羲调息：“静下心来，我替你化去这灵力，你便能回去了。”
圣姑乃是仙身，而紫萱是神族后裔，虽说修炼不完全，但也是个灵力高强的——看发色便知道了，女娲下界之时，乃是赤发红衣，手执天蛇杖。故此，女娲后人中，红发则是灵力高强的象征，紫萱虽年幼，但发色接近暗红，足以见其灵力强大。
两人正为她运功之时，不觉常羲体内阳炎暴涨，将两人的水灵之力生生弹了回来。圣姑尚好，紫萱则是在榻上翻了一圈，满脸懵逼的看着常羲。
后者脸色戚戚，半晌未能回神，摇头道：“我今日实在静不下心来，误了事。”
“你是剑魂，那人之后，你会有无数的主人。”
圣姑含笑，“是不是每一个，你都要去爱一场？”
“不，我只是——”常羲握着拳，又苦笑出来，“
我以后会有无数的主人……玄霄死后，每一个天火违行命格的男人都可以唤醒我。”
她的笑容愈发的苦涩张扬，“可是，不是每一个人都是玄霄。”
圣姑摇头：“真是个痴儿……你该知道，他留你在这里，是怕你死，而并非嫌弃，或是抛下你不管。女娃儿，始终是会多想。”
常羲扬起素日中的狡黠笑容：“只要他不死，我就永远不会消失，只要他不死，我就只有他一个主人。呐，圣姑，你可知道，有什么法子能让他成仙？”
“他修为已近地仙，苦修多年后，必成仙身。”
圣姑摇头，“虽有速成之法，但于你而言，无异登天。”
“为什么？”
紫萱也来了劲，“姐姐想和大哥哥永远在一起，哪里不对么？为什么对姐姐来说难于登天？”
圣姑只抚着紫萱的小脑袋，絮絮道：“还有一法，乃是速成之法，只是此法对那人是速成之法，对于旁人却不是。”
一双苍老的眸子像是染上了精光，“那就是占用神器修炼内丹，待内丹炼成，只需那人服下，便是普通人都能立刻度化成仙，更不必说原本就是修仙之士。可惜，你是剑魂，除非神器的主人承认你，肯助你，或是找寻五灵珠这样没有主人的神器。可惜这样的神器，大多是拥有自主意识，绝不会承认你的。”
紫萱歪着小脑袋：“占用神器修炼内丹？”
“此事不过是异族相恋所需罢了。若是同种族的生命，寿数相近，当然不必如此。”
圣姑揽着紫萱，“若是神与人，仙与人，亦或者是魔与人，才需要如此，因为比起这些种族，人的寿命，短暂得如同朝生暮死一般。不过此举，与逆天无异。”
常羲忽然笑出声来：“我的存在，本就是逆天而行了不是么？既然如此，再逆一次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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